虚影凤凰的尾羽突然伸长,每根翎羽都裹着刺目金焰,直贯蜘蛛腹下的毒嘴。
那蜘蛛发出刺耳的尖叫,八条腿疯狂拍打地面,腐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谢承钧趁机在掌心画了道困仙符,符光化作金绳捆住蜘蛛脖颈;铁山的玄铁棍则结结实实砸在它背甲窟窿处,带起一串黑血。
最后一击来自沈玲心。
她短刃上跃动着凤凰金焰,借着玄凰之力纵身跃起,刀尖精准刺入蜘蛛头颅中央的朱砂痣——那是所有邪物的命门。
黑血喷了她半张脸,却在触及金叶坠的瞬间化作青烟。
“呼......“柳青瘫坐在地,从怀中摸出帕子擦汗,“这蜘蛛肚子里的玉简......是苍梧宗外门的任务令。“她将染血的玉简递给沈玲心,“上个月宗里派了三批人进幽暗森林,都没回来。“
沈玲心的手指在玉简上顿了顿。
林昭曾说过,上个月他替外门执事送药,亲眼见着张师叔带着六个弟子进了山,如今这玉简上的刻痕,分明是张师叔的私印。
她将玉简收进怀中,抬头时目光扫过众人:谢承钧倚着树喘气,唇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晏离正用妖火烤蜘蛛腿,却在触及她视线时挑眉一笑,将烤得流油的腿肉抛过来;铁山拍着胸口大笑,玄铁棍上的黑血正滴滴答答落进腐叶里。
“继续走。“她抹去脸上的血,金叶坠的热度透过衣襟烫着心口,“脚印还新鲜,他们可能还活着。“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森林突然开阔起来。
晨雾散去的刹那,一座青黑石碑矗立在空地中央,碑身上刻着盘虬的古字,每个字都泛着幽蓝微光,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
沈玲心的金叶坠突然剧烈发烫,烫得她指尖发颤——这热度和当年在杂役房发现金叶坠时一模一样,那时她正蹲在柴堆后啃冷馍,坠子突然从柴缝里滚出来,坠绳上还系着半块焦黑的凤凰玉。
“这是......“谢承钧的声音突然发紧,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指尖几乎要碰到碑面,“这是上古符纹!
我家祖祠的石壁上有半幅类似的......“
“嘘。“沈玲心按住他手腕。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碑上的古字正随着她的靠近缓缓转动,每转一个方位,金叶坠便跟着轻颤一声,像在应和什么古老的歌谣。
当她的指尖终于触到碑面时,那些古字突然亮如白昼,一行血字从碑底缓缓浮现:“玄凰归位时,天地重开日。“
“玲心!“晏离的惊喝混着风声炸响。
沈玲心猛然回头,却见方才战斗的方向腾起大片黑雾,黑雾里传来熟悉的云纹靴踏地声——不是一个,是数十个。
那些身影的动作僵硬如木偶,眼白泛着幽绿,正是被幽冥魔气侵蚀的活人。
而在黑雾最深处,有双赤红的眼睛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