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钞能力的作用下,没人问他们两个的去向,金府上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逃跑了没有户籍,一样是寸步难行。
杂役也的确没想着逃跑,他已经跟徐家说好了,若是金家没有倒台,那就让徐家找关系把他们一家子带走;若是金家真的倒了,他们这批奴仆自然会被转卖,到时候徐家把他们买下,过一段时间等风波小了,便给他们归还自由身。
为了撕毁这一纸卖身契,衙役不要肥皂配方,也放弃了徐家报酬中的一半金银。
日后,他们便不再是别家的奴仆,而是有独立户籍,生死不由他人的农户。
杂役这次带妻子出来是看大夫顺便藏钱的,因为来得及时又舍得花钱,大夫拍着胸脯表示妻子的双手肯定能恢复如初。
杂役拿了半个月的药膏,握着妻子的手腕并肩回了金府,还没靠近,就看到官兵守住了金府的大门。
徐家做事这么快的吗?!
杂役和妻子震惊的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凑了上去,冲着刚刚买过他们家当的人打听消息,这些人也非常很乐意分享八卦,两人直接无缝融入其中。
后面的几天,金家一片风声鹤唳,杂役跟妻子却是一如既往,只是哀求着二娘子将期限放宽一些,家里仅剩的东西被送给了二娘子亲近的丫鬟,丫鬟见他们可怜又的确是诚意十足,便没有提醒二娘子这桩小事,夫妻俩得以拖延下去。
这一拖延,就拖到了金家走岭南,仆从多转卖。
一家子顺利被徐家买下,送到常安坊暂时安置下来,徐家遵守承诺,报酬悉数归还,夫妻两个也就没急着出去做工,而是安安分分的窝在家中养伤。
徐家信守诺言,在金家被判决的第二天,便在徐家邸店外面支起一口大锅,演示怎么将肥腻的油脂变成清爽的肥皂。
熬油,倒碱,搅拌,倒出,脱模,放置。
徐家也不多演示,每天就熬这么一锅,做出来的肥皂也不卖,倒不是不想卖,而是冷制皂要放置一段时间才能使用,不然对皮肤不好。
徐家也没搞什么色素香薰之类的附加值,就是做最单纯的肥皂,围观的人从来没少过,带着邸店和外卖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徐家是真心想教会人的,连油脂和火碱的比例都说了个清楚,寻常百姓可能还要犹豫一段日子,但世家大族不缺这点子钱粮,在知道做法以后立刻遣人大批量去买材料,可其他大族也是这么想的,一时竟造成了“长安油贵,火碱难求”的奇观。
两个老大夫手里的火碱几乎是被人以抢的态度买走,老爷子捶胸顿足没有听徐墨阳的话多准备一些,老太太倒是平静,只是转身就去酒楼点了一桌最贵的席面。
全民制皂流行的时候,徐家的黄豆熟了。
徐墨阳早就准备好了大型的榨油工具和力大女郎,黄豆一晾干直接开干,女郎们在榨油坊中挥汗如雨,胳膊上的肌肉显出隐约的轮廓,再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