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是命苦。”
徐墨阳一想到青娥院,脸上便多了一层阴霾,并非对那些小女郎,而是对给与她们生命,又不负责任的那些人。
“郎君心善。”
秦娘子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嗤笑。
她们命苦?
她们简直不能更好命了!
有吃有喝还能读书识字,每日只需要干一些简单的活计还能拿到铜钱,日后婚事自己做主,别说什么没爹娘命苦,便是寻常的小富之家,女郎也是要操持家务的,读书识字更是奢望,到了年龄幸运的能嫁到好人家,可大多数都成了家中男丁谋求利益的物件。
若是青娥院中的女郎们都称得上一句命苦,那全天下幸福的女郎也没几个。
毕竟就算是权贵豪奢人家长大的女郎,成婚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短暂的商量以后,羊毛的事情就这么定下,秦娘子抽空给温娇那边递了个信,小女郎便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这次见面,徐墨阳敏锐的发现温娇又成长了许多,说起父母的时候也少了几分伤心,多了两分漠然,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日发生了什么,才让温娇变成这样。
徐墨阳跟温娇详细的说明了羊毛上面的利润,又取了羊毛袜子和围巾过来让温娇亲自感受,温娇头一次接触生意就是这么接地气的存在,几乎是听得满眼茫然,但徐墨阳还是坚持说完了。
不懂没关系,可以慢慢学,有满家的权势摆在那里,温娇只要不作死就能挣钱,区别只是挣多挣少罢了。
“……这个生意是要借满家的势的,如果你想只靠自己……”那我再找找合适的。
徐墨阳没问温娇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完温娇的优势以后,又给出了另外一个选择。
如果小姑娘真的伤心到连家里的隐形资源都不愿接受,徐墨阳也不会逼她,顶多就是做生意的规模范围和种类变一变,挣钱的速度有些慢罢了。
“我就做这个。”
温娇打断了徐墨阳的话,眼睛里依旧是听不太懂的迷茫,语气却很坚定。
这几天回去她又学到了一个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以前想着耶娘辛苦所以不怎么会任性,现在弟弟出生了,试探性的任性想要争宠,却被盖上了顽劣的帽子,于是她就知道,自己能够任性的权利已经被长辈给收回了,在甚至根本就没有怎么使用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