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忽然跪在地上,朝着知夏磕头,“知夏姑娘,我知道错了,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次吧!”
知夏看着这对主仆俩一唱一和,丝毫不为所动。
她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李嬷嬷,居高临下道;“现在本姑娘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你自己去知府衙门,主动自首认罪,承认自己的勾当。”
“二,本姑娘把你拎过去,不过到时候,可就不止认罪这么简单了。”
“听说衙门里的板子能把人打得破开肉绽,夹棍能让人十指尽断,至于荆条,啧,抽在身上那滋味……”
李嬷嬷听得浑身颤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顾嫣然见状,生怕李嬷嬷真被带去了衙门,说出不该说的事,不得不赔上笑脸道:“知夏姑娘,看在李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份上……”
“年纪大?”知夏一把甩开她的手,“方才想要栽赃本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年纪大?”
“既然敢做,那就要敢当!”
顾嫣然没辙,只好看向楚青娘,“姐姐,都是妹妹管教不力,叫下人生出这等心思,请你看在夫君的面上,饶了这婆子吧,我保证日后定会好好管教。”
楚青娘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既不阻拦,也不催促。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素白的衣裙上,衬得她宛如一尊冷玉雕像。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值得原谅。”
“知夏,送官。”
短短五个字,却如惊雷炸响。
顾嫣然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李嬷嬷更是瘫软在地,裤管下渗出可疑的水渍。
知夏嫌弃的皱眉,捂着鼻子不愿靠近。
最后,她抬手点了一个家丁,示意他带上李嬷嬷,前去衙门报官。
那家丁迫于知夏的武力值,不得不硬着头皮,忍着恶心,像拖死狗一般拽着李嬷嬷的衣领往外拖。
“走正门。”知夏抱着手臂冷笑,“让大家都开开眼。”
路上,一些不明情况的百姓纷纷打听出了何事。知夏也没隐瞒,当即就说:“这老虔婆怀里揣着主子的玉佩,却要栽赃到我家小姐头上,想害我家小姐名誉扫地。”
一时间,众人纷纷对着李嬷嬷唾弃不已,甚至有人当街朝她扔菜叶子,臭鸡蛋。
“呸!我早说过,那相国千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娘子多好的人呐,竟然抢人家夫君,还想让下人行这等下作手段。”
“齐状元真是瞎了眼了!”
“刁奴,该被浸猪笼,点天灯……”
很快,一些热心肠的百姓跟在知夏一行人身后,来到了知府衙门。
知夏直接击鼓鸣冤,状告当今状元齐彻的新夫人顾嫣然,告她指使恶奴欺主,要求严审李嬷嬷。
消息很快惊动整个府衙,将衙门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知府杜有为听闻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同时在心里对齐彻鄙夷不已。
自从齐彻从京城打马回来江南后,府里关于他的那位新夫人和楚氏之间就风波不断。
一个男人,若是连后宅之事都平衡不好,还如何能在朝堂上一展抱负?
鄙夷归鄙夷,但齐彻毕竟是顾相国的乘龙快婿,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不敢上赶着得罪顾嫣然和齐彻,但迫于周遭百姓的压力,他也只能暂时将李嬷嬷收押,并承诺,这件事一定会给楚青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退堂后,杜有为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赶来齐府。
书房里,齐彻刚把顾嫣然打发走,就听到下人禀报说知府大人到访。
齐彻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最终一咬牙,带上两张银票,邀请杜有为到醉仙居一叙。
很快,两人在醉仙居二楼雅间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过三巡之后,杜有为长叹一声,“齐大人啊,不是下官多嘴,您这后宅之事,实在是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