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毛利兰下手,摸着手牌暗自琢磨该怎么运营这手烂牌的唐泽闻言,二话不说站起身:“好啊,那你来替我打吧,我去叫前台送点吃的上来。”
也不知他这句话哪里刺痛到了碓冰律子,原本已经基本放弃挣扎的碓冰律子闻言,瞪起眼睛,虎视眈眈地再次看向牌桌的方向。
“喝成这样简直不成样子。佐久以前酒量这么糟糕的吗?”将沉甸甸的同事往床上一扔,盐泽宪造揉揉腰,叫苦不迭。
心之怪盗团!
该死,不是说他们盯上的人都会收到大张旗鼓的宣告,就好似要登门取走宝物的怪盗们那样,所以他们才会用心之怪盗自居吗?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儿戏一般的通知啊!
哦,差点忘了,那个心之怪盗喜欢围绕在毛利小五郎周围行动的传言……
这是一张鲜红的大王,一正一反的JOKER排布在两个角上。
坐在边上的小女孩额头中间贴着一条,妃英理脸上左右各贴了一条,毛利小五郎稍多一些,贴了四根。
给他半個月,不,给他一周的时间,他就会去警局自首。
于是碓冰律子就这样被他们折磨了数个小时。
替佐久法史脱掉鞋子,他们两个将人扔在床上,才锁好门,离开了佐久法史的房间。
面对毛利小五郎,他们几个人还有所收敛,等到卸完妆的碓冰律子期期艾艾表示想玩之后,灰原哀就干脆让出了位置,让欧皇毛利兰补上。
绕过牌桌,越过坐在沙发两头满脸别扭说着什么的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唐泽经过呆呆坐在床角眼神发直的佐久法史,去床头柜上拿起座机。
佐久法史一把捏紧了手里的牌,琢磨该如何掩藏它的时候,一阵微妙的紧缩感袭来,他忍不住抬起手,死死按住自己开始加速跳动的心脏。
靠近露台方向的小桌上,几个人正坐在那里玩扑克,没上桌的人周围摊放了瓜子饮料,似乎正在围观休闲,等待补位。
有其他人的话,他的杀人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从长计议了。
黏腻的黑色液体,泼洒在酒店光洁的地板上,佐久法史脸上胡乱黏贴的纸条随之飘落,很快就被蔓延上来的黑水沾湿。
“我休息好了,我再玩两把。”
疑惑地抬起手,佐久法史发现,那是一张扑克牌的卡背。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纸条好似贴在空调出风口的彩带,悠悠飘扬起来,佐久法史花费了点功夫控制呼吸才没笑出声。
“碓冰律师应该打累了。你来试试吧,规则很简单的……”
他的手指轻巧弹动,稍微用了点这些日子跟基德学来的玩卡片技巧,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座机,拨通前台。
佐久法史来叫门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被揍得意识模糊,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我爸爸好一会儿不见人,电话不接,房卡也没带,所以我就来问一下。”毛利兰开口询问道,“他在你房间吗?”
如果今晚不能达成目的,他可以明天晚上再行尝试,不必急躁,做事还是需要讲究章法一点。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这么一点酒水压根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已经走到了碓冰律子的房间,装作啥都没发生,当场离开,等到出了命案,自己的举止会变得很可疑。
心情烦躁的碓冰律子以为是喝醉了的佐久法史酒劲上来了,愈发感到暴躁。
此次轻井泽之旅是为了庆祝妃英理和碓冰律子的双双大胜,预计还要在此逗留三四日。
于是等到愣神中的佐久法史被门口的客房服务唤醒时,他才察觉,自己的左手手掌下方,似乎压住了什么光滑的东西。
咦,真奇怪,他下桌的时候不可能带牌下来了啊?
面对毛利小五郎,唐泽还有留手的意思,换作心思不纯的碓冰律子,几个人下手都挺没轻重的。
几下按铃过后,他站在房门前,审视着门上自己的倒影。
一进门,见到房里的景象,佐久法史不由呆了呆。
佐久法史抬起头,想要露出平和的笑容,简单交谈过后争取到进入门里的机会,一看见碓冰律子的脸就愣了一下。
平素注意形象的碓冰律子这副狼狈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考虑到以上问题,佐久法史思考了几秒钟,便选择走进了房里:“我就是来问问有没有人一起出去走走的。既然如此,那算我一个。”
他的队友们应该已经找到位置了,只等他一声令下,将准备好的信出示给佐久法史看,就能胖揍一顿他的阴影,教他好好做人了。
看碓冰律子的表情,她感觉失踪的毛利小五郎有去向了。
这就导致,不止是脸,她裸露出的双臂和领口更是荧光闪闪,稍微往毛利小五郎所在的露台靠近一步,就要化身绿灯侠了。
“是佐久律师啊。”看碓冰律子在门前驻留,好奇的毛利兰歪过头朝外一看,见是熟人,热情地招手,“正好我爸爸不想打了,你要来一起来吗?”
大家要都按你这个逻辑玩,成步堂龙一差不多得死八百回。
正巧她从毛利父女的对话里捕捉到了类似关键词,想来,在碧涛当中沐浴着晨光出水的美女,说不定还更吸引人。
看清佐久法史七窍淌黑泥的状态,一瞬间以为闹了鬼的碓冰律子发出了一声惨叫来。
碓冰律子的脸上贴了起码十来张白条,纸张的间隙里能分辨出她稍显憔悴的素颜,配上她此刻的说话风格,活脱脱的女鬼在世。
但是,怎么说呢,这个桌上的配置。
房里其他人所有人,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做了多年律师的他没指望真的能瞒天过海,逃脱法律的制裁,他所希望的,只是一个时间差,没有了急功近利的碓冰律子,两方取得和解的可能性很高。
爬起身,更换好衣服简单冲洗,佐久法史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做好准备,朝楼下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佐久,佐久他……”声音处在破音边缘的碓冰律子大声尖叫。
当律师就当律师,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法庭上打不赢,庭外直接杀对手算什么事?
到现在,她只怕都不会意识到,她的被告,正是自己出生的小村庄。
“你们进来吧,毛利先生好像是没带自己房间的房卡。”
然而卡面的正中,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logo印在那里,看得心中有鬼的佐久法史险些发出惊呼。
“不,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放假了,他们才开始上班……”对那些人的认知依然停留在毛利小五郎背后灵的妃英理本能地杠了一句。
由于桥牌的计分制规则,桌上的四个人是可以排出先后来的,于是他们就约定好谁垫底了谁贴条,以示温和。
“难得出来度假,他放纵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因为经手过案件,对佐久法史有点同情的三笠裕司轻声叹气,“估计是心情不好吧。”
“已经报警了。”第一时间已经拨通电话的毛利兰,虽然看佐久法史的样子还有点惊慌,但情绪显然较平日更为平稳,“这边的警署不是很熟悉,可能还需要等等他们转接。”
结果现在,还有喝醉了的蠢货跑到她房间里专程吐了!
转过头,她也不管手里的东西了,愤愤站起:“我说佐久,你要吐不能先去洗手间……呀啊——!”
按照她的理解,是否让对方黑泥吐一地,最后干脆就这么死亡,那就得看怪盗团这么做的目的了。
这佐久法史,看着不像那么穷凶极恶之辈啊?
“他啊,错就错在旅游的时候动杀心。”唐泽小声回答,不无同情地表示,“谁让他闲得蛋疼,跑到轻井泽策划杀人呢?长野县,可是一个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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