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陶钰太过于沉浸一定要出去的世界里,没发现罢了。
陶钰吐了一小口气,转身回头,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就没有想过放我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问?”男人笑着看她,不答反问。
“这个,难道不是你故意放在这里让我看见的吗?”她举起手中的木盒,朝向他,“你有意让我发现它,然后又让我亲手打开它,你知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所以你就这般故意地让我亲手断了自己要离开这里的念头,这样你就更有把握地把我困在这里了。对吗?我猜的对吗?”
陶钰苦笑了一声,她早就应该发现他的不怀好意的,而不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后,才彻然大悟,看清事实。
男子从之前她遇事不惊的表现中就已经知晓她理智聪明,但他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聪慧,将他的心思猜得透彻明了。
至于之前为什么会许诺她,自己一定会信守承诺,放她离开,其实不过是他为了夺人先攻心,暂时稳住她的计策而已。
总要给她一点希望,这样她才会有活下去的念头,总不至于拼了性命的和他反抗到底,到头来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显然现在,她已经完全识破了他的计谋。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想放你走,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陪我一辈子。”他坦然地告诉她,他的心思。
尽管已经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陶钰听到过后,仍是感到一阵绝望无助。
“你为何非要把我留在这里呢?你要是孤独寂寞的话,你是可以出去的,每天总是闭门不出是不好的,你会脱离社会的。”她像是在开导他,又像是在为自己争取离开这里的机会。
陶钰没想到身为宅女的她有一天会劝导别人多出去走走,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说服力不够。
“孤独?”男人只抓住了这一个字眼。
他孤独吗?
他从什么时候是自己一人的呢,好像是从他醒来过后就是一人了,他一人走过时光长河,一人观遍繁城四季,一人看尽世间百态,从来都只是他一人,他也早已习惯了一人。
所以,她问他孤独吗?
他不清楚。
但他却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光。
从见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常听的声音,相近的身影,都和夜晚梦中的那名女子一一相迭。
他渴望她,就像渴望她的身体一样,他离不开她,否则他会死的。
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找什么借口,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怎么了?”
陶钰看着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他决定了,他要和她过一辈子,但前提是他想起来曾经丢失的一切记忆。
他要用满腔的真心去爱她,全心全意地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心里装着另一个形似的女人。
这像是他唯一的底线,他绝不能违背,但他不记得了。
曾经他也试图找回丢失的记忆,他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疯魔般的敲打自己的脑袋,直到把头打得血肉模糊,凹陷了一个小口漏出里面的脑血,但他仍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成了一只鬼。
直到后来,他精疲力尽,无计可施了,他才终于放弃了找回记忆的这个念头,他开始变得无欲无求,只要活着就好。
但现在不同了,她出现了!他爱上她了!从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莫名的心悸了!
所以他要找回记忆,他要和她在一起,这是他活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冲动,渴望。
“什么事?”陶钰打断男子一个人在内心自我的病态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