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下。”木棉坐在他对面,“不严重,社长你找我要说什么?”
范如司推了下眼镜,说:“新生开始进入后,你可以多和他们打交道,到时候换届对你有利。我现在呆在学校的时候不多,以后社团就要你多费心了,遇到难事了要记得联系我,别什么事情都自己硬抗。”
范如司比他大两届,今年大四,外出实践变多,恐怕一年都回来不了几趟。木棉新人期是他一手带着的,两人之间堪比师生情谊。木棉能力优秀,但性格冷漠,总感觉游离在人群之外,不怎么和社员亲近。当年这个副社长还是范如司一力担保才为他争取的,以后没有他,担心这学弟会因为社交问题错失社长的职位。
“目前没有人比得上你的综合能力,我还是觉得社长的位置你最适合,不要总是等着机会找上你,你要学着抓住机会。”
“知道了。”木棉浅浅垂眸,听教的样子那么乖,好像真的把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似的。
但范如司了解他的固执,沟通时他看似乖顺,实则自己的想法不易被他人改变,他心中的权威似乎只有他的家人。范如司在胸中叹了口气,转而道:“对了,你明天记得把今年订报的人数确定下来,今年没有多余的份额,指导老师说定多少就是多少,所以一定要检查好数量。”
“恩。”
两人结束谈话,一起从活动室出来,分开时,木棉叫住他。
“社长。”
范如司回头,微微笑着,“怎么了?”他很儒雅,在木棉的记忆中,他从没发过火,总是温文礼貌地与他人来往。
“你明天就走吗?”
范如司道:“明天一早。”
“恩。”木棉说,“希望学长一切顺利。”
范如司谢谢他的祝福,冲他颔首,离开金融社的大门。木棉要走相反的方向,刚一折身,就被一道冰冷阴森的目光刺了一下。瞬间的寒意让他心脏悚然一颤,在阴影处,他看到一轮熟悉的线条。
“涂抑......?”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在他心中,涂抑不会给人那种冰凉的感觉。
阴影里的人形缓缓动了一下,半步踏入灯光。那双眼睛里果然没有冷意,却也不见平时的热度,像一口灰寂的井,里面躺着半轮残月。
因为这样,木棉体内的寒冷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身体的本能暗示他远离此处,他想走,涂抑便又迈了几步,两人的距离这下变得非常近。
“学长,你很在乎刚才那个人吗?”
“我有吗?”离近了,木棉看清涂抑眼睛里的月亮,眸光使它悠动。
“就算学长没有表情,但我还是能看得出学长的心情。”
这话耳熟,木棉想起来,不久前涂抑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这家伙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而意外的,竟每次都能被他说中。
“我看得出来,刚才学长对那个男人道别的时候很不舍。”涂抑的目光死死咬着木棉,离得又近了一步。他的身高太具压迫感,迫使木棉不得不抬头,显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