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郁启明挑眉。
原来如此。
哟,喝椰汁。
听上去好像的确是特别适合年过四十的精英男士。
“真是不错。”郁启明不放过嘲讽老上司的机会,对着裴致礼说:“麻烦您等会儿替我跟钟总讲一句新年快乐,方便的话您再替我敬他一杯酒。”
落井下石的坏东西。
“知道了。”
裴致礼的房间大概是在走廊的尽头,走廊昏暗,只开了一盏灯光昏黄的壁灯,透过屏幕,那一头的灯光接近于一种日落的颜色。
裴致礼经过的时候,明暗交织过他的脸颊,让整个画面呈出了一种接近于油画的质感。
郁启明看了两眼屏幕,然后收回目光,他夹起一块笋送进嘴里,开始慢慢吞吞地咀嚼。
裴致礼进了房间开了灯,一扫而过的视镜头笼统地照出了一整个房间的结构。
裴致礼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讲了一句:“我一个人住,所以房间有点空。”
没人在意你房间空不空。郁启明咽下了那一口笋,慢慢吞吞想,也没有人在意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住。
裴致礼穿过他有些空的房间,走进书房。
书房里摆着一个深色的实木书桌,书桌上除开一台电脑,剩下的就是散漫放着的两三张文件。
眼镜盒就被裴致礼随手放在文件的旁边。
裴致礼打开了眼镜盒,当着郁启明的面戴上了眼镜,他再一次摆正了屏幕,恰好同视频那一头的与郁启明对视,他弯了弯眼角:“行了,那我再看看?”
郁启明不说话,埋头吃饭,拒绝被人评价他的脾气。
裴致礼讲:“嗯……”
郁启明快速塞进最后一口饭,然后放下了碗筷站起身,他含混不清说了句:“吃完了,我先收拾一下。”
手机镜头是固定的,郁启明说吃完了的下一秒就站了起来,于是屏幕里就只能拍到他那一双忙碌着收拾残局的手。
手机那一端的裴致礼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挑了一下眉。
本该是细微的表情动作因为摄像头的捕捉而放大,镜头之外的郁启明一眼瞥到男人盛放在屏幕里依旧线条优越的一张脸——而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却让他平直眉眼里惯常的冷淡混上了几分并不太明显、平日里也几乎不太能看到的桀骜与轻佻。
郁启明收回目光,忽然觉得自己记性也挺好的。
冷淡、矜贵、傲慢、桀骜,这些词语互相揉搓挤压,然后重新拼凑起了一个更具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