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萧星野的朋友,江昭昭和白嘉澍简单打了招呼问好。
萧星野拧开矿泉水瓶盖,又轻旋回去,递给江昭昭,等她想喝的时候,旋一下就开了,不会费力弄疼手。
她接过萧星野手中的矿泉水,听见他漫不经心地笑侃白嘉澍:“那你狗叫两声,我听听。”
这回答太欠揍了,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江昭昭忍俊不禁,并非笑萧星野和白嘉澍拌嘴,而是窃喜萧星野没出声澄清和她实非情侣的情况。
朦胧的暧昧越发清晰,不澄清,即是默许继续发酵。
“妹妹,我挺好奇,”白嘉澍不搭理萧星野,转而问江昭昭,“阿野平时和你说话,也这么嘴毒吗?”
江昭昭实话实说,温声礼貌回答:“没有呀,他一直很温柔呢。”
萧星野一句重话都没舍给她说过,怎么会对她毒舌。
他只笑不语,柔软宠溺的眸光尽数落在江昭昭侧脸,白嘉澍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温柔?别开玩笑了,他的温柔仅你可见吧。”
江昭昭的心,像是正中丘比特射出的爱情箭矢,空拍感和撞击感,异常强烈。
昔日以为的错觉,都不是错觉。
萧星野轻咳两声:“你不遛狗了?”
白嘉澍准备去牵狗,问他:“你等会儿还要送这位妹妹回家吧?”
萧星野挑眉,意态散漫:“怎么?你也要我送?”
白嘉澍无语:“群消息你没看吗,庄霁远约我们给你饯行。”
“你先去跟其他人会和,”萧星野抬腕扫眼手表时间,“我晚点到。”
“成,那我先走了,”白嘉澍点头,和江昭昭礼貌性告别,“妹妹再见。”
江昭昭颔首:“再见。”
见到面的短暂喜悦还来不及蔓延,就被白嘉澍说的“饯行”二字给冲淡。
“你……”江昭昭隐隐约约猜到些可能,扣在椅沿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像是紧紧抓住某种希望,“要离开盛阳吗?”
萧星野看着她紧张的表情,起了逗她的坏心思:“嗯,去英国。”
她眼里缀着天边醉红暮色,碎光摇曳:“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回来了。”萧星野演得很像现在是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语气平淡地毫无留恋。
江昭昭想起他说过,以后说不定会出国读大学,她以为还要很久呢,没想到会这么猝不及防。
她眼里的光芒,顷刻消罄,偏过脸,无措地松开了双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试图揉散上涌的泪意。
不甚明显的哭腔,被牵强的苦笑覆盖,听起来惹人心疼:“这样啊,我还想着,你生日快到了,那天去给你送生日礼物呢,看来没机会了。”
萧星野就喜欢看她为自己紧张或担心,这样具有说服力的证明,能体现出,她很在乎他。
可看她难过,他又不忍。
又玩过火了。
又惹她掉小珍珠了。
在她想着给他送礼物的时候,他却说可能不回来了。
换位思考一下,难受的窒闷裹住他的呼吸,提醒他刚刚做了多么不可理喻的蠢事。
哪有人从不在感情里犯蠢?
如果感情每时每刻渗透绝对理性,就不叫感情了。
萧星野适可而止,急忙去哄:“我去参加iypt物理世界杯,八月初就回来了。”
江昭昭眼里的雾汽,染红眼眶,她伸出拳头,要去揍萧星野:“你又骗我。”
他伸出手,掌心包裹她的小拳头,看她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不禁放轻声音认错:“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舍不得我走。”
是啊,她非常非常舍不得。
见不到面的时日就已经很难捱了,要是分隔两地,那他们之间的后续,也就没法书写了。
难得江昭昭这回没嘴硬掩盖真实情绪,但她也不敢大方承认,记仇般示威:“我今晚要去你家暗鲨你,让你骗我,哼。”
“好好好,你来。”
萧星野嗓音里的笑声清爽带有磁性,语调无限纵容,“我房间在二楼,从左数第三个,我让管家去小区门口接你,我就躺床上等你,方便你动手。”
歧义太明显,她红了脸:“你倒也不用这么乖。”
她的右手还被裹在萧星野掌心,轻微挣扎。
“我还可以更乖,看你有没有兴趣探索。”
萧星野松了劲儿,她的手指伸开,他趁虚而入牵住她的手,触到她发凉的体温,“吓到了?手这么冰。”
萧星野温顺的神情,就好像他在外是一匹桀骜勇猛,洒脱不羁的狼兽。
而在她这里,被驯服得乖巧又听话,反差极为割裂。
她没再挣扎,被他那句还可以更乖的话,烧红了耳朵,低头回话:“嗯。”
一个字,回了两个意思。
当然有兴趣探索,不敢明说而已。
她是胆小鬼,怕太早应允,倘若后面发生变故,没办法实践,再回想起来,像个笑话,却不能轻易释怀。
“我闯的祸,我负责,给你暖暖。”萧星野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