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菁英训练营的选址并非在京畿重地，或是经济强市。
而是在西北边陲一座名为“白鹿”的小城市，并不繁华，连机场都是在菁英训练营选址后新修的。
大巴轰鸣，载着他驶入一个从外观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园区。
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
行李也只准许留下一些贴身衣物。
在后勤部门领了一身制式服装，还有一块不知是什么材质、沉甸甸的红色手牌后，就被领到一间宽阔的教室里。
乌泱泱已经聚集一大群人。
年龄有大有小，但最多二十岁，超过这个年龄的，再如何强大也没参加“菁英训练营”的资格。
叶象刚进门。
无数目光就肆无忌惮地扫视过来、上下打量。
他随意挑了个位置，刚坐下来。
“嘿，同学，你是从哪来的？”前座转回头，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打起招呼，“我是幽州人，姓马，马小龙。”
“平州，叶象。”叶象言简。
马小龙很自来熟，他们那边的地缘性格如此：“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高中武科竞赛，拿了国金，还额外打了两轮附加赛才拿到的资格。”
叶象回答的更简单：“我是被推荐...”
话还没说完。
马小龙脸色忽变，语气里带着股琢磨难懂的意味：“关系户啊。”
立马就生疏了不少。
坐在叶象过道的一位女生“啧”出一小声，不满地瞥来一眼。
马小龙就要扭头回去。
他的同桌，一位短发女孩却飞快地把头转了过来，带着惊意：“你是叶象？”
“对呀，你刚才没听到啊，你还想跟关系户搭讪？”马小龙嘟嘟囔囔，“他不就好看了点。”
同桌义正言辞：“他不一样。”
“老师说过，叶象！”
她又念了一遍名字，加重了咬字读音。
马小龙“嗷”一嗓子：“叶楠和钱欣那对英雄夫妇的孩子？”
同桌没好气拧了他一下。
她这么克制，不就是不想提起这两个名字。
“你们知道我父母？”叶象惊讶，就算是平州一中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父母的事情。
这两个在千里之外的幽州人竟然有所了解？
马小龙“嘶”一口冷气，揉着大臂，老老实实回答：“训练营名单出来后，老师带我们认了下人，其中就有你，因父母做出巨大贡献，孩子被菁英训练营录取，可有记忆点了。”
同桌没好气，加重力道，又狠狠拍了他一下。
“胡倩倩你干哈老挠我！”马小龙忍不住了。
胡倩倩一摆手，都没理会他：“他那张嘴跟漏风似的，不是故意提你伤心事，别往心里去。”
“他没什么恶意，就是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叶象摇摇头：“没事，他面相就挺猴的，不意外。”
“就是你辛苦了。”
胡倩倩叹了口气：“嗨，我和他认识得有五六年，早习惯了，当妈呗。”
马小龙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不礼貌——当一孩子的面提他死去的父母。
“对不起，对不起。”他挠着头，把淳朴无知诠释得淋漓尽致，几分慌乱、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才就看你面善才想搭话的。”
“果然，你和一般的关系户不一样。”
“放心，以后训练营我罩着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使！”
胡倩倩扶额。
过道的那位女生又嗤了一声。
叶象没说什么，安静听马小龙他们给自己介绍训练营同期的同学。
有名有姓的，要么国奖、要么竞赛。
那些喊不出名字的，就是“关系户”，被有头有脸的人物举荐进来的。
等所有人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