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翁见状,连忙将两人招呼进了自家屋子里,只告诉老伴儿把床榻收拾出来,让昏迷的小姑娘躺了上去。
与此同时,随军郎中叶行舟被几个士卒架着肩膀请了过来,只见他忙得脑袋顶儿的头发都立了起来,只随着脚步一颠儿一颠儿地上下摇动着。
“可是将军受了伤?怎么唤得这般急啊!”
叶行舟背着个包袱马不停蹄地赶来,进门一望见陆漾川,便扯着嗓门儿嚷嚷开。
他这才刚替最后几位受伤的士卒包扎完伤口,水还没来得急喝上一口,便被陆漾川火急火燎地拽了过来,只以为是晏西楼出了甚么大事儿!
“行舟,你过来瞧瞧!夭夭怎的还这般热!”
陆漾川没工夫跟他解释许多,探手摸了摸夭夭的额头,头也不回地对叶行舟说道。
“夭夭?”
这厢叶行舟在榻前稳住脚步,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只见这受伤的不是别人,好巧不巧,正是那晏老大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妹妹晏甄。
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可比晏西楼受伤了还要棘手,叶行舟顿觉心里压力骤然飙升,后背登时噌噌渗出层热汗。
叶行舟也没心思再耽搁时间,忙着侧身坐到榻沿儿上,端详着晏甄后脑勺儿上的伤口。
随即,他又探出指尖搭上了小姑娘的脉搏,仔仔细细地摸上一摸。
“嘶,发热大概率是因脑后伤口所致,只是…这脉象怎的如此紊乱,体内似有股阴气肆虐,一片混沌,着实是…”
叶行舟话音微顿,眉头紧紧地蹙成一团,左思右想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结结巴巴地继续道:
“着实是…见所未见。”
“什么意思?”
陆漾川对岐黄之术是一概不通,此刻被叶行舟拐弯抹角绕得心烦,索性直截了当地朝人问道:
“你且告诉我,当务之急如何退热便行了!谁要听你那些屁话,再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傻了!”
叶行舟被陆漾川这一声吼得堪堪缓过神儿来,他慌忙从肩上挂着的包裹里翻出了几副捣好的草药,忙不迭地递进人手中,指着药嘱咐道:
“切记,捣好的草药用来外敷伤口,磨碎的草药用白水煮开、凉了给人喂下去就行!小丫头准是受到了惊吓,你且好生看顾着,应是无甚大碍的,过不了多久就该醒了。”
“记住了。”
陆漾川连连颔首,只将一旁碍事儿的叶行舟推出了屋子。
他顺势在井边儿打了盆清水,回到榻前儿替夭夭擦去后脑的血渍,紧接着伸出指腹沾了些捣好的药泥,轻柔地涂到她流血的伤口上。
“师父父,阿兄…夭夭好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