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楼,你伤势可严重?”傅良夜余光瞥了晏西楼一眼,望着人胸前鲜血淋漓的刀口,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
斗笠客脖颈上方才被刀刃划出的伤口,已经隐隐呈腐烂之态,这刺客手中的刀,怕是都喂了剧毒。而晏西楼被这刀刃刺中,怕是也……
“无碍,王爷先走便是。”晏西楼拄着剑,强撑着起身。
“少来,保住你那条贱命,你还欠着本王呢!”傅良夜的声音微颤,他知晓晏西楼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怕是已到了强弩之末。
晏西楼眸中模糊迷离,胸口气血翻涌,将鲜血不动声色的咽下去:“不可,臣……”晏西楼半跪在地上,痛得再讲不出半个字。
“疼,就少说话!”傅良夜眼睛微红,打断了晏西楼的后话,刀刃又在斗笠客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这刀上涂的毒,可有解药?告诉本王,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现在杀了我,谁也活不成。王爷放心,晏将军会死得非常惨,你救不了他,救不了任何人,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斗笠客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也包括你自己。”
下一刻,斗笠客沉声喝道:
“余下鹰犬听令,张弓,放箭!”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慌乱之间,傅良夜惊诧中腰侧蓦然一痛,那斗笠客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是啊,我早就疯了。”斗笠客冷笑着,将匕首毫不留情的拔出,又按着伤口原处狠狠地插进去。“王爷您可真是,不知好歹。”
不听话的兔子,不如不要。他向来是这样,无甚珍重的事物,除了自己的命。
傅良夜的疼得手上蓦然一松,斗笠客趁机挣脱,夺下人手中长刀,抬脚猛地将人踹开。
“王爷这般不懂事儿,可休怪小人不怜香惜玉了。”斗笠客指腹轻轻擦过刀刃上的血迹,将短刀收回腰侧。
他轻笑一声,再抬头,杀意已在晦暗的瞳底翻腾起来:
“放箭!送永宁王、晏将军一程!”
见首领此刻脱离险境,手下再无片刻犹豫,将手中箭矢搭上,弓弦拉满。
“放箭!”斗笠客满足地喟叹一声,转身合上了双眼。
最后一声令下,数十只箭羽穿透了雨幕,朝傅良夜和晏西楼刺去。
傅良夜听到了箭矢钻进人皮肉的声响,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唇瓣惊恐地颤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