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在打斗中受过的伤痛完全不同,这种痛就像是一朵本应盛开的花朵突然被残忍地暴雨打落在地,脱离了曾经为它源源不断提供养分的枝干。更为不幸的是,花朵无法在泥地中扎根生存,只能一点点流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就像是没了家的孩子。
“谁在那?你还好吗?”
“呜呜呜……”哭声仍在继续,对方没有应答。
“我是安德洛墨达,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或许能够帮你。”她实在不忍心,又大声问道。
“我是……帮……结束……”
哭声减弱,可是对方的回答也是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什么?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安德洛墨达急切地又往前跑去,但腰间却被绑上了一道金色的绳子,看不见的力量一扯,她就不可控制地向后飞去,离那人越来越远。
……
“安德洛墨达,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刻甫斯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安德洛墨达摇摇头,恳切地说道,“父亲,直觉告诉我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如果我就这样待在您和母亲的身边,那么很有可能会……”她压下心头的不适。
“会什么?这里是可你的家!”刻甫斯停下脚步,声音还有些难过。
“只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父亲,您忘了这世上有很多力量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吗?就像一年前的那个诅咒。”
刻甫斯没再出声,但下撇的嘴角已透露出他的无奈。
“我并不是一时兴起。也许现在我也无法说清,但请您相信我,相信我的决定。”
“哎。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我这不是……”
“我知道的,您爱我,您舍不得我没待几天又要离开。”安德洛墨达抱住父亲,语气也满是不舍。
刻甫斯摸摸她的头发,又吻吻她的额头,一点国王的架子也没有:“我的女儿,我最勇敢的公主,你可要尽快回来啊!”
“一定!”
说完,安德洛墨达就准备回到座位,当她路过那柱子时,珀尔修斯的喜悦之情就和他的衣角一样藏也藏不住。
他嘴角咧开,可正当他要靠过来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离她远点!”接着,刻甫斯又大吼补充道:“今晚我都不想再看见你,听见没!”
顶着刻甫斯凶狠的目光,珀尔修斯只能不情愿地和她摆了摆手,小声说道:“待会见。”
晚宴结束,安德洛墨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暗之中,只有桌上的那个金苹果还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