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略带歉意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午饭后,盛寒告知她,他爸爸,也就是盛欣集团的董事长想见她。
于是他们便驱车前往京城郊区的疗养院。
虽然惊讶于这么快就见家长,但协议里答应过要配合他。
盛寒已经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她自然也要履行承诺。
“没事。”盛寒立刻合上电脑,声音温和,“是我时间没有安排好。刚吃过午饭,本就是该午休的时候。”
“但让长辈等着总归不太好……”施晴有些不安,她记得上车前盛寒在电话里跟盛董说稍后就到。
她按亮手机屏幕,她竟然睡了将近三个小时!难怪感觉精神饱满。
盛寒眸色微沉,语气冷淡:“不重要,让他等着就等着吧。”这话透出父子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施晴想起高中时的传闻,盛寒与他父亲关系恶劣,看来到现在依旧如此。
盛寒比她低一届,是因为曾经留级重读高一。
他妈妈在他初三那年病逝。他爸爸当时正在国外处理重要项目,没能及时赶回来。
而盛寒在极度悲痛和愤怒之下,没有等到他爸爸回来,就选择处理他妈妈的后事,将遗体火化了。
这件事是施晴从她闺蜜当时的男友那里听说的,那人是盛寒外祖周家的亲戚,当年也赶去吊唁了。
自那以后,盛寒便彻底与他爸爸决裂,无心学业,行为叛逆。
已经退休回安洛市颐养天年的周老爷子眼见外孙如此消沉,深感不行,便将他接到安洛市,将他送入了以升学率高著称的安洛市第一高级中学。
由于高一几乎没学习,盛寒的入学成绩惨不忍睹。要不是周家捐赠了一座新教学楼,以安洛一高严苛的录取标准,他根本进不去。
这些内情,施晴是从她妈妈那里得知的。她妈妈是安洛一高的数学老师,曾经教过盛寒。
她妈妈曾提起过,盛寒刚入学时还是个刺头,怎么样都不学习,直到下学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发奋图强,尤其是在数学上课异常认真。
施晴当年偷偷喜欢上盛寒时,他虽然成绩不如她拔尖,但也算中上,考个不错的大学不成问题。
可等到再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出国留学了。
而那时的她正辗转于各个剧组跑龙套,拼命挣钱偿还恩人的钱,高中那点朦胧的悸动,早被生活的重压深埋心底。
下车后,施晴下意识想去帮忙提放在后备箱的几样礼品。
盛寒却先一步将所有东西拎在手里,动作自然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这些体力活,交给我就行。”
施晴只好作罢,亦步亦趋地跟在盛寒身后。
幸好换上了舒适平底鞋,走起路来确实轻松不少。
盛寒起初沉浸在思绪中,步伐较快,待察觉时,施晴已经落下一大段距离。
他懊恼地蹙了下眉,立刻放缓了脚步。
施晴小跑几步气喘吁吁地追上,完全没意识到盛寒是在刻意等她。
“叔叔……得的什么病啊?”她小声问,试图打破沉默。
盛寒闻言,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无病呻吟而已。”
好巧不巧,房间门开着,盛建正拄着拐杖翘首以盼,这句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