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也许有,可茆汇那样的为人,既然要瞒死我们,估计会剔除掉危害自己的事。”班善因说。
这么一想,那三兄弟的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也许是用在这里练手了。江然还要说什么,外边有人喊班善因。
“善因,善因,你起了吗?”
是韦侠的声,班善因扯嗓回:“诶!我起了,怎么了?”
“你出来,跟你说个事儿。”
“哦好。”班善因朝江然点点头,又摸摸茆七的脸,开门出去了。
屋内就剩江然和茆七对坐。
韦侠嗓门大,在和班善因说村里老人过世的事。
江然听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更觉这茆村复杂可怕。他转眸撞见茆七的目光,问:“孩子,怎么了?”
茆七说:“没什么。”
小大人,藏着心事呢。江然问道:“我们要做的事有危险,你会害怕吗?”
茆七点头,也摇头,“怕,但也要做。”
既然茆村一直维持着封闭,想必不会轻易让人破坏平衡,江然提前说明:“他们手里都有枪。”
茆七:“那你呢,你有枪吗?”
江然晃晃脑袋,很遗憾的表情。
“我也能学着用枪。”茆七的想法是,能不能将他们的枪偷过来,在这里替班善因努力一回。
江然煞有其事地说:“你知道怎么使用吗?其实很简单,就是上膛扣扳机,‘砰’一下!就能发射子弹了。”
江然以前有机会摸过枪,他凭空用动作示范,茆七看得认真。
“能看懂吗?”
“嗯。”
江然又说:“那些人只用一把小刀就能杀人放血,拆筋卸骨。”
茆七平平无奇地说:“我也会。”
“真的?”江然随身有带一本自抄的针灸甲乙经,上有手绘人体经络图,他摊开本子说,“你指给我看,刀刺哪里能一击毙命?”
茆七在摊开的本子上,看到一句眼熟的话:人之将死,脉如雀啄,绝汗如油。
她愣了愣神,手指在空中一顿,心底某处隐隐作痛。手指动了动,向下点了三处穴位:扶突,中府,曲池。
这三处临近颈,腋,肱三大动脉,江然越觉有趣,“好聪明的女娃,以后好好上学,可以考医学院当个医生。”
茆七知道她的以后,但笑不语。
“你看,”江然的手指向腿中的穴位,“人体还有一处弱点,于你身高有利,就从血海穴往上,大腿稍内侧这一条脉,出血量压力最大,一旦刺破几乎止不住。”
茆七记住了,点点头。
其实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这些,有点残忍了,江然也犹豫过。但比起活命来,残忍便残忍吧,多一分防备和应变能力,就能多一分活路。
江然随身也有携带一把小刀,折叠式的,黄铜制的十分锋利,采黄精时用来割除发达的根茎。他拿出小刀放到茆七手上,“这把刀送你,大小恰好,你容易使用。”
茆七没客气地收下,和彩穗的挂包一同收好。
“希望你用不上。”江然伸出手,想摸摸她头,忽又记起她排斥,便放下手。
茆七拍拍口袋,抬起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