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小姐平安回来了。”
景州巡抚衙门后衙大厅之内。
孙祖佑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持黑子,正在与景州巡抚蔡荆山对弈。
一听衙役来报,蔡荆山明显松了一口气,低垂着头抬手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那一层冷汗。
见孙祖佑一言不发。
蔡荆山轻声一咳,小声提醒:“右相,小姐平安归来,可见小姐有上天庇佑,您看是不是……”
“蔡巡抚,你可是输了。”
孙祖佑一棋定乾坤,抚须微笑道:“都说蔡巡抚棋术精湛,鲜少有对手,就连当今圣上也下不过你,为了能和蔡巡抚手谈一局,老夫这段时间可是读了不少的棋谱,又仔细的研究了蔡巡抚的棋术套路,总算是赢了一回,哈哈哈……”
“右相的棋术已经如火纯青,远在下官之上,能与右相手谈一局,下官荣幸之至,”蔡荆山弓着身子,谄媚至极。
“是老夫荣幸,老夫荣幸。”
孙祖佑一个眼神扫过底下的衙役。
衙役当即心领神会退了出去,又将外头等待伺候的下人支走。
见状。
蔡荆山心口猛地一紧,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如履薄冰。
孙祖佑拿起一旁的湿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汗水,淡声道:“本相听说蔡巡抚也有一子,年过二十,还未有功名,此番春闱,蔡公子可赴试,搏个功名?”
“回右相的话,犬子愚钝,诗书文章他是一窍不通,只会使一身蛮力,下官为了他也是着实头疼得紧,却又无可奈何啊,”蔡荆山小声回应着,悄然抬眸,眼里满是期待。
“不通文墨,会拳脚,那也是不错的嘛。”
孙祖佑呵呵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神机营都是天子近臣,护卫天子,替天子办事,能够进入神机营,那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美事啊,只是不知蔡巡抚愿不愿意让令郎进神机营,为圣上效力?”
一听这话。
蔡荆山惊喜交加,急忙叩头就拜:“下官替犬子叩谢恩相大恩大德,下官今后定会竭尽全力为朝廷办事,为恩相分忧,在所不辞!”
“起来起来,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孙祖佑笑着将他扶了起来:“你是龙凤三年的状元爷,是天子门生,本相可当不起你一句'恩相'哟,这要是传扬出去,本相与你怕是都要遭人非议,受人诟病啊。”
蔡荆山忙不迭回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下官是管不住的,同样的,这心长在下官身上,旁人也管不住。”
言外之意,他把孙祖佑的这份恩情放在了心上。
见他如此识趣懂事,孙祖佑欣慰一笑。
“来啊,请李犰进来。”
孙祖佑话音一落,外面的人应了一声。
蔡荆山刚要回避,却被孙祖佑叫住。
院门之外。
贺洛成领着李犰、李尧三人,正焦急等待传唤。
看着院门内外,戒备森严。
李尧眼皮子一直在跳个不停,心里忐忑不安:“小蛮儿,你说这右相大人他为何非要让这贺将军,把咱们给找回来?”
“我这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这右相大人位高权重,又是国舅,皇亲国戚,他干嘛非要揪着咱们不放?还有这个贺将军,我总觉得他对咱们有一股子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