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优冷哼了一声,道:“这是面子的事吗?此次春闱,能够参加科考的本来就不多,这些人当中大多数都是达官显贵的门生故旧,上面有人,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李犰有孙家作为靠山,往后前途无量。”
“回去,把这事儿告诉贺将军,兴许这人往后还能帮助贺将军跨过这从六品的坎儿。”
与此同时。
酒肆,二楼雅间之内。
李犰、孙玉政三人正坐在桌前,相看无言。
老陈手捧着酒壶,在旁伺候,眼瞅着场面氛围不对劲,自家少爷还在那乐此不疲的喝酒,老陈悄悄靠近李尧,悄然提了提椅子腿。
李尧刚要开口怒骂,一回头看到老陈正给自己使眼色。
这时。
李尧这才注意到李犰和孙玉政四目相对,两人斗鸡似的。
“咳,那什么,这一路还有很长的路程,干粮和换洗的衣物都得准备,我和老陈先去准备准备,你们……”
李尧自顾自说着,见两人依旧没有反应,自讨没趣,朝老陈招了招手,快步出了雅间。
两人躲在外头,伸长了耳朵偷听。
忽然。
一个酒杯甩了出来,在两人脚边炸开。
李尧、老陈浑身一震,立马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快步下楼。
里头二位都是活祖宗,他们那里能招惹。
“决定了?”
雅间内。
孙玉政黑着脸,重新取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嗯。”
李犰淡声回应,伸出手中的酒杯,接住他倒出来的酒:“这酒虽不错,但饮多伤身,少饮为好。”
“十五年你都不管我,连一封书信都不曾来,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外面!现在你凭什么来管我!”孙玉政重重把酒壶往桌上一砸,火冒三丈,眼里却泛起泪水。
“整整十五年,你知道我这十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徐江宁,你不觉得你太绝情了吗?你一回来,不来找我,反而躲在全州,一躲就是五年,一出现,就给我下药,把我迷晕,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朝里有人针对举子,你是不是甚至不会在我面前露面,不会与我相认?徐江宁!我恨不能杀了你,把你扒皮抽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他那颤抖的声音,李犰的心又何尝不是在颤抖。
十五年,他躲躲藏藏,甚至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兴许正如孙玉政所说,如若不是因为他需要一封推荐信,或许他不会与孙玉政相认。
李犰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声道:“你说对了,如若不是因为这封推荐信,我不会找你,这辈子都不会。”
“徐江宁,你……”
“徐江宁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李犰,孙公子请不要认错了人。”
李犰微微抬眸,眼神里尽是冷厉和漠然。
看到他眼神的一瞬。
孙玉政心口跳了半拍,坐在椅子上紧攥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强压着心中无形的怒火:“所以,你忘了我们的以前,对吗?”
“是,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能给我提供便利的可利用者,除此之外,”李犰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