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菁宜昏睡了一天一夜。
再醒来,分不清白昼黑夜,她躺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四面墙空无一物,只有身下这张供她安眠的大床。
视野慢慢从模糊到清晰,天花板的灯明晃晃照在脸上,祝菁宜蹙眉环视周围,目光偏向一侧时,蓦地滞住。
她神情恍惚,望着紧束在腕上的皮圈,手微微一抬,固定在墙面的铁链随动作发出脆响。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记忆仍停留在昨天的停车场,她被人弄晕了,中途醒过一次又失去意识,后面的事就再也想不起。
绑架勒索?还是人口贩卖?
心头有种不祥预感,祝菁宜挣扎着想坐起来,四肢却像脱水般软绵无力,只撑起一点就头晕眼花倒回床上。
这时,门外似乎有动静,她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呼吸一下收紧,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滴滴两声,门锁开始转动,男人握上门把,拉开地下室的大门。
楼道外的光照进房间,祝菁宜向上望去,一个高大身影站在台阶上,他裸着上半身,不知是刚洗了澡还是运动完,脖颈与腹肌覆着一层水汽,下身穿条灰色休闲裤,没系带,松垮挂在腰间,露出一条黑色内裤边。
对比她的慌张恐惧,他显得十足散漫随意,一手插在裤兜,另只手拿着玻璃杯,手腕一转,冰块浮在澄黄液体里浮动晃荡。
“醒了?”
他唇边勾着笑,头发半湿半干垂在额前,这副样子看上去比平时温和,暴躁脾气收了,不再具备攻击性,但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实际上这他妈就是一种优胜者的姿态。
他在高处,享受,凝视,意图把她包装成一个供他赏玩的小玩具。
“陈苛昱!!!”
祝菁宜瞪着眼朝他喊,骂他疯子神经病,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又蹬又扯,而那个疯子脸皮厚得子弹都打不穿,他慢悠悠走近,酒杯放在地上,往床边一蹲。
“嘘。”
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别叫这么大声,你看你嗓子还哑着呢。”
他一副关切神情,手背往她额头探去,感受体温后面容放松,说她不知道,她昨天高烧不退,他可担心死了。
“到底想干嘛!”
祝菁宜呼吸急促,气得脸色涨红,还能活动的脚冲他踹过去,陈苛昱身子后仰躲开,笑着嚯嚯两声,像是被她发脾气的状态取悦到,从兜里掏出手机对准她。
“继续啊宝宝,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他叫她宝宝,以前也经常叫来着,尤其在床上,那时候玩得特别开,什么姿势体位都试过,家里的角角落落做遍了,在外面也做过好多次。他俩多么合拍,她的身体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从头到脚每一个部位都能玩到他性高潮。
“气鼓鼓的,好像一只河豚。”
陈苛昱咧着个嘴,觉得可爱得很,手机一直在录制,画面中的漂亮女人穿着他的白衬衫,里面光溜溜裸着,他满意极了,看着乳房的轮廓和腹部的线条隐约透出来,半露半掩的身躯格外诱人。
老实说,这段日子他真的很想她,晚上失眠时,跟她相处的画面就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毒瘾发作,所以费尽心思要把她弄回身边,帮他戒掉也好,永久上瘾也好,总之要有个结果。
不过他思考的这些没有问过祝菁宜的意愿,以前只要钱给够她就对他千依百顺,乖得像小白兔,而现在,她躺在他为她定制的大床上,红着眼,怒气冲天地瞪着他,凶成这个样子光给钱肯定不行,还得把人哄着。
“别气了宝宝,饿不饿?我给你弄吃的。”
手机放回口袋,陈苛昱坐到床边,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祝菁宜不让他碰,不耐烦地别头避开,冷冷问一句:“司崇羽呢,你把我关在这里他知道吗?”
“还指望他来找你?”
陈苛昱啧啧啧地摇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嘴角却得意地上扬:“他了。”
“他不要你了啊。”
“你现在只有我了宝宝。”
叁句话接连砸在耳边,祝菁宜有一瞬失神,脸上表情凝固。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这样……
“你骗我。”
她摇头,不信他说的话,“你给司崇羽打电话,我要听他亲口说!”
陈苛昱没告诉她真实原因,耸耸肩,说不信算了,反正他不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