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爸爸,要当爷爷了。”
知道儿子故意膈应他,司父冷呵一声,说话也夹枪带棒。
“你自己搞出来的孽债,自己找个地方好好藏着,别带出去丢人现眼。”
“怎么就丢人现眼了。”这话樊晞宁不爱听,“铭铭出生的时候你还大办宴席呢,那阵仗大得噢,恨不得全市都来恭贺你喜得贵子。”
“樊晞宁你别恶人先告状,当年是谁先有私生女的。”
两人像是火星撞地球,一碰上就噼里啪啦地炸。老爷子被吵得头疼,手里佛珠一放,拍桌子喊。
“行了行了,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早料到是这种场面,司崇羽没插话,自顾自喝茶,等爷爷拍桌制止才慢悠悠开口。
“这不是我的孽债,是司家的下一代。”
司崇羽放下茶盏,换个坐姿正了正身,看向司父:“眼光放长远点爸爸。”
“柏家当年靠着联姻东山再起,这些年虽然稳步发展,但始终在那一亩叁分地打转。现在什么年代,不与时俱进怎么行,而且他们失败过一次,目光保守又短浅。要是我们真跟他们绑死,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实现共赢最好,可要半途出了岔子反倒被他们吸血,那对我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司崇羽了解他爸,他爸是商人,说白了,就是利字当头。他剖析利弊,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可惜司父是头倔驴,油盐不进。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柏家再差也比没门没户的强。”
樊晞宁哼笑出声,眼尾一瞥睨过去,语气轻蔑:“司懿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柏雁呈是善男信女呢?他这个人最会算计,小气还记仇。说不定背后憋着什么大招,等着某天杀你个措手不及。”
“我不是你,不会被男人耍得团团转。”
这一句直接点中雷区,樊晞宁表情骤然不悦,正要张嘴回怼,被司崇羽开口打断。
“爷爷,您认为呢?”
叁方表态后,他把话题抛给最有话语权的人。老爷子没有即刻回应,敛着眉,佛珠盘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捻。
一桌人心思各异。
老爷子不动声色审视局面,珠子盘完一圈,被轻放在旁。
司崇羽状态始终放松,后背往座椅靠着,看爷爷目光往这边一落,随后缓慢起身,抬腕朝他一招。
“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