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有种说不清的诡异,明明坦诚相待的两个人,眼里没有丝毫旖旎,却又交杂着某种扭曲古怪的渴望。
遥不可及的东西总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眉眼,指尖,锁骨凹陷的阴影,脖颈散发的清爽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时间陷入短暂的空白,祝菁宜忘记呼吸,直至听到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祝菁宜。”
雷电闪过天际,白光在刹那将她脸庞照亮。这张脸精致又鲜明,唇角的弧度,眼尾的形状,每一处细节氤氲在光影下,异常华丽。
但这不是最好看的时候,盛放的玫瑰要沾满血和泥,剥掉枝干上的荆棘,在暴雨夜中彻底碎掉的那一刻才最刻骨铭心。
他开始抚摸她,指腹缓慢划过颈侧,体温一点一点在脖间蔓延,像某种毒液渗透,她头皮一阵发麻,肩身难以克制地战栗。
她在紧张,跟前两次跟他独处一样。为什么呢,难道还保留最后一点羞耻心,那就不该把自己的灵魂弄脏。
司崇羽摸到她耳侧的发,唇角微勾起来,淡淡落嗓:“我跟陈苛昱谁厉害?”
“你。”
“我是谁?”
“司崇羽。”
一楼大厅,一片哗然。
“疯了吧她?”
“天呐,到底谁给她的胆子,傍着一个陈苛昱不足够,还要钓一个司崇羽。”
“这姐好牛啊,史无前例第一人。该不会还有兄弟反目的戏码吧?这是可以期待的吗哈哈哈…”
今晚这场大戏简直太精彩,有人不愿错过千载难逢的大八卦,厚着脸皮去找保镖拿手机,迫不及待想要记录这一刻。
荧幕上的画面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只剩地下室的电视仍在转播。
这里的空气一片死寂。
画面中的男女被几双眼睛凝视,他们看着司崇羽揉抚她的发,俯身贴向她脸颊,亲密模样好似相恋已久的伴侣。
这幅美好假象由他亲手缔造,又即将被他亲手摧毁。
祝菁宜毫无防备被他抱进怀里,没来得及体会肌肤相贴的感受,他单手握住她脖颈,带着她望向身后:“来,跟你老公打个招呼。”
闪烁的红光灼烧眼球。
祝菁宜咬住唇侧,所有神经都被麻痹,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如同被吸进黑洞,在这瞬间被撕成无数碎片。
玫瑰枯萎了。
“傻瓜。”恶魔抚拍她冰凉的背脊,嗓音冷静而残忍,“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钟声再次响起。
她又变回那个失去玻璃鞋的灰姑娘,她多希望自己是个以鲜血为食的吸血鬼,露出锋利的牙齿,对着他光滑的脖颈扑上去,疯狂撕咬他的喉管。
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