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词道:“我刚听到消息,我信他绝不会出这种差错!”
“我也信,可现在人确实被带走了,前日我就叫人去打听了,说是证据确凿,这可是……可是杀头的罪啊。”
“那是冲我来的。”
“冲你来的?这……”江祺一脸茫然,“那、那你说怎么办。”
周词也同样迷茫无助,手抵着额头想了千千万万遍,无奈说道:“你在工部可有相熟之人?”
“我自然没有,我父亲可能还有一些,依稀记得与尚书有过几面之缘吧,但相熟的话……实在谈不上。”
他低垂着头,随口应了声:“工部尚书……”
江祺点头道:“对,工部尚书梁闻景。”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鹅毛鸿羽般片片落于大地,他从江宅的大门出来,积雪并不厚,他却一步步走得很慢。
阿七迎了上去:“少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找一个人。”
“谁?”
“梁闻景。”
风抖动起他的衣袍,雪落声中传来淡淡的话语声,宛如叹息。
阿七怔了片刻,呆立在原地。
“他……他不是!?”
周词抬头看了眼灰暗辽阔的天际,雪花坠在脸上,化作一滴冷澈的水珠:“我父亲的信筒带来京城了吗?”
“带了,一直收着,不敢乱放。”
“你去拿来。”
“少爷,你要干什么?”阿七拉住他的衣袂肃然道,“连我都知道,那姓梁的是当初害死老爷的人,你为何要带着那些书信去找他!”
“我要救韩家。”
阿七仍拖着他不肯放,不甘、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少爷,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其实我偷偷看过信上的内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藏着它们,你明明可以……”
周词打断他,他伸出手,掌心朝阿七的肩头重重按了一下:“别说了,去吧。”
“少爷!”
“快去!”
阿七深深看他一眼,咬着牙,转身朝地上的雪狠狠踢了一脚,他在扬起的雪子与风中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
当周词前往尚书府,向里头禀明身份后,不出半盏茶时间,他被人带入了府邸内,几乎顺利得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