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困的时候,躺一张床上睡觉没啥,更何况他?俩从?小就认识,说不定彼此襁褓时,就被放在过一张婴儿床上,供父母在旁边拍照,这段时间关系缓和,徐矿偶尔也会留宿。
郁书青懒得?再搭理,跟着躺下了。
很奇怪,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睡在花丛里,周围全是美到失语的玫瑰,红的,花瓣柔和得?像丝绒,有小蜜蜂和蜻蜓围着他?,微风拂来,郁书青幸福到想要打滚。
可?是,花枝有刺。
扎痛了他?的手腕,传来细密的疼。
是徐矿握过的地方。
他?不舒服地哼了几声,在床上翻来覆去,旁边的徐矿似乎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拍他?的背,可?郁书青更难受了,额上浮了薄薄的汗,不由自主地蹭着被子?——
惊醒后?,郁书青喘了好一会,才意识刚才发生了什么。
想死。
还好,徐矿没有醒来,睡得?那叫一个香,胳膊还搭在他?的腿上。
郁书青小心翼翼地给徐矿挪开,用湿巾擦拭后?,又拿棉柔巾使劲儿搓,徐矿还在睡着呢,没法儿拿去洗,更没法儿让人家知道?。
要是被徐矿发现了,郁书青一定会杀人灭口。
……太丢脸了。
所以现在,深夜里突兀地想起这件事,郁书青的脸都要烫红了,不仅是脸,还有耳朵,他?拿微凉的手背去贴,自言自语:“我?在干什么啊……”
徐矿会多想吗?
如果别人知道?,郁书青为徐矿种了一株玫瑰,会怎么想?
都怪徐矿!
好好的,干嘛说自己想要一朵花。
神经病,非主流!
郁书青嘟嘟囔囔地骂了会,枕头早就丢到一边了,他?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小小的伤心。
说不上来,可?真的好难过。
心脏仿佛被灌上了胶水,黏糊糊的,这种感觉太陌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去问谁。
在爷爷奶奶面前,郁书青习惯当一个省事的小孩了。
他?不愿意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甚至家里的阿姨还开玩笑,说小咪这么听话,将?来要是急着抱孙子?,你是不是立马就去娶媳妇了呀?
夜色很深,可?能?都到凌晨两点?钟了,郁书青还是抱着双膝,看?着窗外发呆。
满腔的少年?心事,似乎只能?去问徐矿了。
偏偏这些心事,全都因他?而起。
“唔……”
郁书青又把脸埋在膝盖上了。
徐矿的年?龄比他?大,长得?比他?高,很有力气,做事的时候完全不怕失败,总能?成功,他?仿佛生来就是人群中的聚焦点?,天性如此,洒脱张扬,小时候的郁书青,是真的很讨厌徐矿,讨厌幸福这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