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被她这胡搅蛮缠的劲儿逗得哭笑不得。几个月不见,这丫头越发刁钻了。
“好了,不逗你。”赵虎正了神色,“问你桩正事。”
赵虎一个纵身跳到车辕上,也不管那匹马,它会主动跟在马车后面。
“啥事?”陈瑶立刻竖起耳朵。
赵虎压低声音,目光微凝:“你年前新买的那几户人,可曾摸过他们的底细?过往在何处营生,派可靠人查问过没有?”
“那几家有什么不妥么?”
陈瑶没成想师父问的是这个,她一个小小地主,又非豪富,牙行里买几个下人罢了,何至于查根究底?
赵虎掩口咳了一声:“倒无不妥,只是……他们因何被卖?”
陈瑶拉长调子狐疑地“哦”了一声,还是简略地把几户人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末了叹道:“若非家里遭了大变故,谁愿被卖来卖去?”
赵虎听着,牙关暗暗咬紧。
他原以为那人入赘王家,有王富贵坐镇,阿翠总能安稳度日。
万不料到,竟真被自己料中了——那厮果然不安好心!
早知如此……这些年他何必躲着不回家?
家中人怕是怨着阿翠,竟从未向他提过她家中变故。
一念至此,心中又愧又痛。
马车驶回庄子,大白早已落入院中。
卢大柱乍见这猛禽,吓得抄起木棍乱挥:“去!快走开!”
陈伟“噔噔噔”跑进院子:“卢叔莫慌!这是咱家养的大白!您去灶房拿几块生肉喂它,对了,小白那份也别忘了!”
阿姐说了,有这两只神俊家伙在,庄子上更安稳。
年后,山水荷塘生意渐起,秦秋茜几位贵客也要陈瑶抽空作陪。
一忙起来,许多事便顾不上了。
转眼冬去春来,三月桃花灼灼,也到了秦方学一行启程回京的日子。
陈瑶将他们送至县城城北的官道上,与等候的镖局汇合。
眼见车队驶出几十步远,忽然又被叫停了。
秦秋茜由丫鬟小桃搀着下车,陈瑶以为她落了东西,忙迎上去。
“阿瑶!”秦秋茜左右瞧瞧,拉着她避到一旁,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那个……若赵师父和王娘子真成了亲,你定要写信告诉我!我托人捎礼金来!”
“师父和王娘子?!”陈瑶惊得伸手去探她额头,“表姐,你莫不是病了?怎地说起胡话来了?”
秦秋茜见秦方学和严明川正朝这边张望,急得跺脚:“哎呀!你只管记着写信便是!”
这数月所见,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
可惜戏看到一半就得回京,心里猫抓似的,她这才叫停马车,让阿瑶记得通风报信。
马车再无停顿,渐行渐远。
陈前扭头问陈瑶:“阿瑶直接回庄子上么?”
陈瑶摇头:“我去城里买些东西再回去。”
陈前叮嘱道:“好,我和阿伟只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得赶回学堂。你莫要乱逛,办完事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