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兔子也被他这突然凑近的大脸吓得不轻,“哧溜”一下,缩回到洞的深处。
“快!快!我看见兔子了!快找另外两个洞口!”陈进懊恼地一拍大腿,赶紧搬起一块大石头堵住这个洞口,弯下腰,更加仔细地在周围搜寻起来。
陈瑶已经将手中背篓扣在她旁边的洞口上。恰在此时,齐光焰手中木棍挥出,“啪”一声响,正砸中一只刚蹦出洞口的灰兔。
陈进两手空空,瞧见陈瑶和陈奇从背篓底下摸出只兔子来,心里老大不痛快,嘟囔道:“敢情我空忙一场!”
陈奇咧嘴一笑,不忘再刺他一句:“谁让你笨呢!”
陈进正要回嘴,只听“啪嗒”一声,陈瑶已经点着了柴火,在上面盖了几把湿柴,霎时浓烟滚滚。她举着一个大叶子,对着那洞口便是一阵猛扇。
陈进看得心头一跳,猛然想起自己方才用石头堵住的那个洞口。他几步抢过去,手忙脚乱地搬开石头,抖开随身带的麻袋,罩在洞口上。
一只兔子被烟呛得晕头转向,“噌”地窜出,正撞进麻袋里。紧接着,又是一只……两只……
陈进只觉手里麻袋越来越沉,等到洞内再无动静,他咧嘴一笑,小心掀开袋口——嚯!整整四只肥兔子!
“哈哈!瞧瞧!这四只可都是我逮的!”
那边厢,陈瑶将未烧尽的柴火仔细掩埋,齐光焰也默默移开一直踩在洞口的脚。
“二哥真行!”陈瑶赞道。
“二哥厉害!”陈奇也跟着捧了一句。
陈进摆摆手,嘴上谦虚:“也就一般一般!”
若非天色渐晚,他恨不得再去抄个兔子洞。
当晚,陈老太做了锅辣炒兔子,陈进就着这个菜,一气儿吃了五个大馒头。
陈瑶也吃了两个,饭后她拉着陈老太商量:“阿奶,今年收的麦子,别卖了吧?留着咱自家吃。”
陈老婆子一听就摇头:“那白面多金贵!留点解解馋就顶天了,还能顿顿吃它不成?”
在她看来,自家这般隔三差五吃顿肉、蒸锅白面馍,已是极难得的宽裕了。
想到陈瑶在清河县养了一年,恐是把脾胃养娇贵了,老太太又软了语气:“罢了罢了,今年多留一些,单给你做好吃的。”
陈瑶听了,小嘴一瘪。让她一人吃独食,她哪能吃的下去?
次日院子里刚有动静,陈瑶便爬了起来。
“快些走!”陈进昨日吃了两顿兔肉,浑身是劲,不停催促。
眼瞅着村里好些人往海边赶,他生怕落后,撒腿就往前面跑,想占个好位置。
几人手里提的满满的赶海回来,刚转到他们家门前的那条路,就见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青帷大马车!
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一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就看见了他们,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齐光焰,放声大哭:
“哎哟我的公子耶!可算找到您了!”
齐光焰眉头微皱,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拎着四强的衣领将他拉开:“撒开,脏死了。”
他顿了顿,又问:“怎么这么慢?”
四强一噎,心下叫苦:这还慢?
已经是日夜兼程了!
谁能料到自家公子竟被海浪卷这么远?
府里私下里都在传公子已经没了,搜寻的人手也撤了大半,是他不死心,带着人继续找……幸而得了确切消息。
想到此处,小厮更是涕泪横流,公子肯定吃了大苦头,才嫌他们来得迟。
他慌忙接过齐光焰手中水桶,语气中满是心疼,“公子!这……这户人家怎敢让您干这等粗使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