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跑着去喜旺家了。
王屠子又看向徐莲女,露出憨厚的笑来,“来,大侄女坐下歇着。”
同时他打量了一眼旁边的杨盛欢,心里犯了嘀咕,徐家的丫头怎么会护着一个罪奴?
说起罪奴,王屠子心里泛起了酸水儿,去熊岭村的那批罪奴是盛京来的,听说里头有一户很富,一家子的苦役活计都用钱赎掉了。
又让徐丰收那老小子捞了不少。
其实当时这批盛京罪奴是要来豕脚村的,但是王屠子一听说是盛京来的,就嫌弃他们曾经肯定是养尊处优的主儿,不是能干重活的。
于是,杨家罪奴这才去了熊岭村。
王屠子一想起来就牙根痒痒,痛失金山一座啊!
眼前这长相白净漂亮的小姑娘肯定就是那富户家的了,要不然加价那么多的猪肉,她说买就买?还几斤几斤地买?
说明不差钱!
都不差钱了,怎么还计较这些,转头就给老徐家的丫头告状呢?
王屠子心里又嘀咕了,但是他可没说出来,而是热情地招待,
“你们这俩丫头一路来累了吧?来,喝点水儿,吃点东西,,晚上就留下吃饭吧,叔让你们婶儿炖大肘子吃!”
杨盛欢和徐莲女对视一眼,这胖村长怎么这么热情,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王屠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着呢。他有他的小心思。
“王村长,我们就不留下吃晚饭了,既然是算错了账,把多算的钱给我,我们就回去了。”杨盛欢说。
徐莲女点头,“是啊屠子叔,等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走夜路怪吓人的,我俩不留下吃饭了。”
这时候,那个叫喜旺的来了,到这一瞧,见是昨天那个冤大头,他心虚地移开视线,眼神闪了又闪,讨好似的笑着:
“村长,您叫我来有啥事啊?”
王屠子把脸一板,端起了村长的架势,“你还有脸问?卖了这么多年的猪肉了,连称都能看错?连我大侄女都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外头还以为我豕脚村坑称呢!”
“昨天她在你那买了两斤猪肉,四斤猪肋骨,一共付了四百四十文,这多出的钱,还希望喜旺叔退回来。”
徐莲女似笑非笑道。
王屠子眼皮子狠狠一抽,四百四十文,喜旺这贼鬼,到底按多少一斤给她算的?
喜旺面色为难,他看看徐莲女,再看看杨盛欢,最后求救似的看向王屠子,
“村长,这……”
“这什么这?”王屠子使眼色。
喜旺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对不住姑娘,我眼神不好看错了,那我回去取。”
喜旺飞快跑回家里拿钱去,他还不忘把那块猪肝的价钱算上了,杨盛欢也没计较,对王屠子道了谢。
“大侄女,这事儿你们可别往外说啊。”
王屠子拿来四根腊肠,给徐莲女两根,给杨盛欢两根,算是封口费。
徐莲女当然懂规矩,提着腊肠高高兴兴回熊岭村了。
在他们走后,喜旺一声一声直叹气,
“村长啊,你说那个姓杨的罪奴那么有钱,她咋还计较这点呢?还从您家里顺走两根腊肠,她可真好意思唻!”
王屠子一脚踹过去,骂道:
“要不是你个王八犊子坑称,我能折四根腊肠?多要个三五文就得了,要那么高,她不来找你找谁?四百多文,你家猪是金子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