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立刻坐直身体,朝林舒闲招了招手,“孩子,你快过来。”
林舒闲大步上前,半蹲在外婆面前。
“外婆好!我是林舒闲,是春阳的同桌兼朋友!”
外婆静静看了她几秒,问道:“在学校过得好吗?有没有被欺负?老师同学怎么样?”
林舒闲道:“挺好的,没有被欺负,老师都挺好的,同学嘛……不排除一些坏同学,但是大部分都挺好的。”
“外婆你放心吧,在学校没人敢欺负春阳,而且大家都挺喜欢和她交朋友。”
外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你这么说我就信了。”
春阳摸了摸鼻子,以前她和薛让一样,不想让家人担心,就跟外婆撒谎自己和同学关系很好,结果被一群无聊的人找到家里来,谎言终于被戳穿,外婆难受得整宿睡不着觉,再也不信春阳说自己在学校很好的话了。
季星月拍了拍胸脯,“外婆,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姐姐,不会让任何欺负她!”
林舒闲调侃道:“你能做什么?人家一脚就把你踢飞了。”
季星月不服气,把自家哥哥拉过来,“而且还有我哥哥,他一个眼神就能瞪死一头野猪……哎呦!”
季行知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胡说什么。”
季星月捂住脑袋,对林舒闲说:“我都说了,我哥很凶,你别不信,我学习不好肯定都是我哥打的!”
季行知一下捏住她的后颈,“你的笨跟我有关系?”
“啊!!没有、没有!我错了哥!放开我!”
季行知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松开了手。
季星月揉着自己的脖子,嘟囔道:“以大欺小。”
外婆拍了拍春阳的手背,“挺好、挺好,你在那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外婆您放心吧,我过得很好。”
春阳问了吹风机的位置,把外婆拉到房间给她吹头发,免得到时候感冒了。
老年人尽量不要生病,身体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吃饭时,赵希兰问道:“大哥大嫂,二哥他们呢?怎么没过来?”
舅舅解释道:“他啊,家里的铺子快倒闭了,这两天正忙呢。”
“铺子快倒闭了?”赵希兰蹙眉道。
舅舅道:“老二媳妇儿是个笨的,给人家打工被坑了两万,拿不出钱赔,为了补上这个窟窿就把铺子里值钱的东西低价卖了。”
舅妈往外婆碗里夹菜,说道:“我看啊,以后妈就跟我们一起住,不去老二家了,免得给他们添加负担。”
赵希兰点了点头,“我明天上二哥家看看。”
“行,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春阳陪外婆说了会儿话。
林舒闲性格开朗,说话嘴特别甜,老人家肉眼可见地喜欢她。
饭后,赵希兰接到一通电话,把春阳单独叫进了房间。
“妈,怎么了?”春阳道。
赵希兰道:“你爸的电话,想跟你说说话。”
春阳愣了两秒,“我爸?”
赵希兰点头,“接吧。”
如果说赵希兰一年到头还回来一次,春阳的生父——陆竟明,已经将近十年和她没有见过面了。
原因无他,陆竟明多年前就出了国,一直在国外发展,后来还在国外组建了新的家庭,至今春阳都没有见过那位后妈。
春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并不经常和陆竟明通话,只是逢年过节发条短信慰问,或是直接往春阳卡里打钱。
由于赵希兰觉得春阳年纪太小,卡里的金额对她来说过于巨大,就一直由她代为保管,上大学后再交给春阳。
“喂……”春阳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低低的,“爸。”
“……”
沉默在电话中蔓延。
“爸?”春阳疑惑道。
“……我是你爸。”
电话中,男人干涩的声音传来。
春阳愣了愣,迷茫地抬起头,看向赵希兰。
赵希兰问道:“他说什么?”
春阳道:“他说他是我爸。”
赵希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