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春阳神色惊讶。
“嗯,画海报比这些画值钱,他们给我百分之十的定金,等我画完又不要了,然后把我的海报修改一部分,以十倍的价格卖给其他公司。”
春阳皱起眉头,“不可以告他们吗?太过分了。”
薛让道:“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所以就不卖了。”
这些人太坏了,分明就是窃取别人的作品。
偏偏薛让说这些话的表情十分平静,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薛让出神地看着墙上的画,“我也很久没有认真地画过一幅画,不知道还能不能画得出来。”
“能!”春阳坚定地说,“你草稿纸上画的随笔都很好看。”
薛让眉梢微扬,意味深长地看着春阳。
春阳窘迫地笑了笑,“我不小心看见了。”
“是吗。”薛让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春阳问道:“那天我和舒闲听到了你和杨老师在办公室说的话。”
“所以?”薛让看了看她。
春阳道:“你还要兼职吗?期末开始没考进前三怎么办?”
薛让沉默下来,避而不答:“时间不早了,卫生间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拖鞋是我妈以前的,你先去洗漱吧。”
“哦……”
可能气氛比较好,春阳不知不觉就问过头了。
薛让好像一直不太想和别人提起这件事。
春阳没再多问,去了卫生间。
等她洗漱完回来,薛让已经把卧室里的床单被褥换下来,换上了新的。
“你们睡里面,晚点我把暖风机移进去。”
春阳看了看沙发上的被子,问道:“你睡沙发吗?”
“嗯,我妈不经常在家,我把侧卧那张床拆了。”薛让道。
“暖风机就放在外面吧,你别冻着。我和舒闲两个人一起睡,不冷。”
“不用……”
林舒闲慢悠悠插了一句,“晚上把门开着,放门口正好,谁也不会冻着。”
薛让睨她一眼,说道:“不用。”
“那就放门口吧。”春阳道。
她不想给薛让添麻烦,如果他生病了,损失就会更大。
薛让抿唇,“……嗯。”
林舒闲洗漱完后,回到了房间。
“薛让,你是个小姑娘吗?房间怎么香香的。”林舒闲感叹道。
“滚。”薛让毫不客气地骂。
三人累了一天,早早熄灯上了床。
暖风机放在门口,开着最大功率,一半吹着房间,一半吹着沙发。
“唉,我睡不着。”
半夜,林舒闲叹息道。
春阳低声问:“怎么了?”
“想我后妈这事儿呗,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当时真的很想死了一了百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又舍不得挂,一边不希望你发现,一边又希望你能发现。”
“你说我到底怎么想的?”
春阳想了想,说道:“因为你的潜意识在向我求救。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能拉你一把,你就能活下来。”
林舒闲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像就是这样,不过,你怎么这么了解?”
黑暗中,春阳侧过身子,和林舒闲面对面,担心打扰到薛让睡觉,用气音道:“因为,我曾经也做过相似的事情。”
林舒闲神色一怔,问道:“为什么?你爸妈不是对你很好吗?”
虽然春阳和季星月说了一些自己曾经的事情,但是那些很不好的事情,她没办法告诉季星月。
可能是想安慰林舒闲,也可能是想向朋友分享自己的过去,春阳决定把这件隐藏很久的事情说出来。。
薛让大概已经睡了,春阳不想吵醒他,声音轻轻道:“我初中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林舒闲问道。
“有一天学校开运动会,来了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我被一个女孩骗到废弃的器材室里,她跟我说体育老师让我去搬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