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修长的腿,黑色裙摆晃荡。
纪采蓝往连崇油腻的发顶抖落絮絮香灰,他惨痛的嚎叫与扭曲的脸庞令她开怀大笑,后脑倒进连见毓硬实的腹部。
连崇衣领攥在保镖手中,前襟卡在他的脖子上,把脸色勒成饱满的猪肝色,配上他满面的油光,宛如新鲜剖出的内脏,一缕缕发丝跟着身体的抖动摇摇晃晃。
“诶…真棒的表情!大伯父要是缺钱了可以来我公司试试戏呀!唔…不对,但是你的嘴太脏了,我来帮你清洗一下吧…”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
纪采蓝手中那把线香化作烧红的尖利匕首,直直插入连崇张大的嘴里,朝里头用力一怼。
线香折断的声响像敲在众人心头上的警钟,振聋发聩。
堵上他呼之欲出的痛呼,纪采蓝又从中抽了几根出来,香上不见半点火星。
“熄了啊?”,她瘪了瘪嘴失望道,反手扔掉。
连见毓叫人重新拿了更大的一把,全部点燃,举在纪采蓝身侧,任她拿取。
纪采兰没跟他客气,他大伯嘴巴塞不下的就从脸颊戳洞捅进。
原本张牙舞爪的一个男人慢慢变成一个安静的香炉。
连见毓关上淅沥出水的水龙头,拿过架上的洗手液按了下,搓出泡沫,将纪采蓝冰凉的手包裹于掌心,拇指揉搓她染红的掌纹。
“抱歉。”
纪采蓝听见他沙哑的嗓音这么说,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她指缝间,染剂被剃出,逐渐污染细密的泡沫。
英国梨的香气顺着水流湍湍溜走。
“下不为例。”
擦干水珠,她漠然地扫他一眼,丢下四个字后转身,与家人一同离开。
连见毓就这她用过的毛巾擦了擦手,心底想的是:那颗小痣的所在位置比平时还要低。
阿彬默默出现在黑暗的走廊转角,目不斜视:“老板,人弄醒了。”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