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明天怎么回来呀?”安闲输入李鹤的手机号添加微信,正好把代驾费先转过去,“我帮你买明天早上回来成县的车票吧?如果是一大早的车,还是住在南站附近方便,我们公司有合作酒店,我帮你订个房间吧。”
“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晚上就回来。”
“这会不会太赶了?”
“没事,习惯了。之前我爸在北京看病,我经常坐人家拉货的车回来。”
安闲猜到李鹤家庭条件不太好,不然也不会去开客车,没想到是父亲生病这么严重,关切问道,“那叔叔现在怎么样了?康复了吗?”
“没看好,去年走了。”
“啊……对不起。”
“没什么,人都会有这一天的。”
李鹤的语气风轻云淡,安闲注意到她的嘴紧抿着,有心想转移话题,询问李鹤关于调解中心的事:“我之前也去过银行的信用卡中心给他们做软件,就连m2业务催收时,都有好多债务人一张嘴就问候别人父母生殖器。你们这里都是小姑娘,她们都不怕被骂吗?”
“我刚来时,也有几个男调解员,调解中心对于投诉处理严格,投诉一经核实就要扣钱。大家就是为了赚钱才来的,见被骂还要扣钱,就没什么人愿意干了,说到底还是他们可选的工作更多。”李鹤说,“我觉得这活不脏不累,就把小凤她们叫来了。至于被骂……我会尽量让这样的事情少发生点。”
“我感觉你们这里工作氛围挺好的。大家看着都好开心,要是我上班也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能赚钱,为什么不开心?”
这个问题对安闲来说有点难回答,赚钱快乐吗?转正后她是快乐的,自己赚的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花在爱好上,加薪是快乐的,发奖金也是快乐的……再往后,发薪日的快乐甚至不能维持一天。人脑的构造真是奇怪,没有生计之忧后,精神反而变得脆弱敏感。
“那做这个赚得多吗?”
“不算少。”李鹤介绍,“成县这里洗碗工月休两天,一个月还不到三千,做电话催收底薪就能拿四千,加上提成,在县里收入算高的。这工作朝九晚六还不加班,被人骂几句真不算个事儿。”
“那她们真是学法律或者金融的吗?”
“不是,我们这有学历的都去考公考事业编了……没学历才做这个。”
“对了,来娣多大呀?我怎么看着她还像未成年呢?”
“十七。”
“啊,我看她穿的是高中校服,这个年纪还没毕业呢,怎么就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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