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晚全家除了外公年纪大不方便走动,全跟着救护车过来了。
众星拱月,谢舒毓感觉受宠若惊,还有点愧疚。
兴师动众的,她哪儿配啊。
表姑姑指天发誓,她的菜绝对没问题,就是温晚害的,谢舒毓晚上只多吃了那份糖醋排骨。
温瑾冷笑一声,“有些人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独立自主,八大菜系手到擒来,不会就是把外卖倒进盘子里吧?”
“来喝口水。”温晚他爸就不跟着骂了,拧了瓶盖把水递给谢舒毓。
一人一句,话说完了,轮到李蔚兰,只有沉默。
谢舒毓理解,温晚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好说什么。
可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想,如果是谢舒屹呢,妈妈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每次谢舒屹生病,家里都跟打仗一样,谢舒毓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妈妈的反应和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尊瘟神,是她害得弟弟生病。
“干妈,表姑姑,还有干爸,你们回去吧。”
谢舒毓说:“妈你也回去吧。”
温晚赶忙接话,“我在这儿陪着,等输完液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他爸说老婆你们先回,两个女孩子晚上不安全,他不放心。
温晚急跺脚,狂眨眼,“爸!”
“好好好。”她爸懂了,“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
人走光了,就剩下温晚,她睡裙外面套了件上次穿回家谢舒毓的衬衫,蹲在人脚边,嘀嘀咕咕说她排骨明明焯水了。
“你焯完就捞起来扔锅里炒糖,可糖色已经超糊,你担心糊得没法吃,就赶紧关火装盘。”
谢舒毓分析得头头是道。
温晚低呼一声,“好厉害,全让你说中。”
她说她太紧张了,“第一次给你做饭嘛,想好好表现,没想到直接把你送进医院。”
谢舒毓闭眼仰靠在椅背,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李蔚兰那张泪湿透的脸。
她讨厌死这种感觉,她早就不渴望什么母爱父爱,可每次想到相关的人和事,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
打一棍子给一颗糖,为什么总要折磨她。
眉心聚起苦闷,是因为生病了吗?嘴里好苦。
暂时关闭视觉,身体感受放大数倍,药液像带了冰渣,无法经体温暖热,跟随血液流经心脏,扎得疼。
恍惚中,有一双手,缓而轻落在她眉间。
谢舒毓睁开眼,温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脚边爬到肩头,两根手指按在她眉心,口中是《还珠格格》里的经典台词。
“你真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