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链又拉下去,谢舒毓把外套脱了,“不合适,不是我的风格,拿去退了吧。”
那天李蔚兰自己躲进卫生间哭了好久,谢舒毓坐在床尾,隔着门听她细细的呜咽声,最初报复的快意淡了,浓浓的哀愁涌上,心里并没有感觉好受些。
血缘亲情,爱慕思念,人始终是感情动物。
复杂的感情动物。
吵架耽搁了会儿,李蔚兰和谢舒毓到温家是下午三点,表姑姑始终热情,不记仇的爽直性子,拉着李蔚兰的手站院里说话,都忘了把人迎进去。
因为好久没见,李蔚兰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谢舒毓跟在旁边帮着她分。
“这是给小碗的。”最后一个纸盒拿出来,李蔚兰顺手递给旁边谢舒毓。
温瑾站在屋门口,今天打扮很漂亮,新烫了头发,穿一条华丽的大花长裙,“上楼吧,小碗在楼上等你半天了。”
谢舒毓当时没多想,拿着纸盒就上楼了。
开门的瞬间,她意识到自己被骗,温晚根本没叫她,开着空调正蒙在被子里睡觉呢。
而且,为什么温晚叫她,她就一定要去见她。
房间里有股淡淡清凉油的味道,在楼下谢舒毓听她爸说,她上午才跟外公去钓鱼回来,可能又被叮得满身包。
床上那个圆圆的小鼓包听见动静,不满嘟囔,“说了进屋先敲门,又不敲门。”
不自在捏捏耳朵,谢舒毓小声说:“是我。”
那个鼓包动了,被里一颗乱七八糟的圆脑袋探出来,皱眉盯着,怀疑自己听错。
“我跟我妈一起来的。”谢舒毓说。
她们彼此都有自己想见的人,吵成那样也没赌气说走,都互相拿对方当借口,能多点底气。
飞快理了理头发,温晚爬起,有点害羞地拿被子捂着胸。
“你冷吗?”谢舒毓转身不看,去找空调遥控器,“要不关了。”
“嗯,你关吧。”温晚飞快爬起,柜子里找了条睡裙胡乱套上。
谢舒毓关了空调去把窗打开,外面吹进来一股热风,伴着蝉声和不知名的花香。
隔了好久没见面,谢舒毓以为会有尴尬,其实还好。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再见,身体不会被别扭的抵抗情绪控制,自然涌动出温暖的思念和熟悉感。
“你的手……”
“你的病。”
她们同时开口。
谢舒毓转身,背抵在窗沿,温晚正小心翼翼看着她。谢舒毓笑了下,摇头,“没事。”
不敢看她,温晚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我的手也没事,过阵子就能拆支架了。”
“这是我妈给你带的礼物。”谢舒毓说着把纸盒递过去。
温晚接过,小声说“谢谢”,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项链。
“我……”谢舒毓有点心虚,“我没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