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从前许多甜蜜时刻,眼眶泪意渲染得缤纷多彩,谢舒毓声音很轻,混杂些微病愈后虚弱的沙哑感。
“小碗,我真的好喜欢你,好依赖你,也曾经真的好想好想跟你在一起,成为你生命中一份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讲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也许是在你离开的时候吧。只是,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胆小,我不敢告诉你,怕惊扰你,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看你跟别人约会拍拖,看你接过别人的花,看你依偎在别人身边笑,我心里好难过。明明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你最信任的人,我们天下第一好,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
“我就是怕。”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我还是搞砸了。”
胸腔漫长起伏一下,谢舒毓手托住她后背,稍探身,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托起她的脸,点点按压去脸颊的泪。
“其实你没做错,是我控制欲太强,还偷偷给你上手段,不跟你商量就自己买了房,想逼你辞工回家。”
“我还是不懂怎么正确去爱一个人,从前的朋友关系维持了二十多年,或许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选择回到从前。
不要把自己的人生锚点抛掷在任何人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航线。
不要再纠结家人的偏心,也别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即便是深爱之人,她也会有自己的朋友,生活和事业,她有这个权利,为什么一定要去干涉她。
爱是占有,也是宽容、慈悲。
还做不到,还学不会,干脆选择放手。是谢舒毓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能做到的。
爱,是多么深刻而复杂的字眼,偏偏书本上一个字也没教,人生的试卷,没有导师引领,只能跌跌撞撞不断试错。
“就分开吧。”
谢舒毓松开怀抱,拍拍她的肩膀,回到真正的老友位置。
温晚抬起头,认真去看她的眼睛,湿漉漉像隔着一片雾,又似远在云端,瞧不真切。
“我会给你买新的拖鞋。”
不甘心,温晚没什么底气挽回道。
谢舒毓摇头,“这不单单是拖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