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肯定是够的。
“那还有假,学姐跟我提了好多次进度,还说房产证都快拿到了。”
乌玫忍不住说更多,就为气她,“我大舅舅家搞装修的,学姐说,到时候找我给她打折!”
温晚信了,种种细节佐证,她终于肯相信了,也意识到自己玩砸了。
彻底玩砸。
她早该想到的,谢舒毓一直在攒钱买房,上次,她们分开之前还专程提过一次。
买房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是人生大事,那份合同把谢舒毓变得很有钱,不需要再指着谁跟她分担另一部分首付。
她不用再委曲求全,她把她踢出局。
这是温晚最不能接受的,她知道这种想法特别恶劣,她也从来不自称什么好人,一直以来,她不就是占着另一份首付的名额为所欲为吗?
现在谢舒毓不带她玩了,彻底脱离她的控制。
泪止也止不住,温晚讲不清楚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在哭。
她拿出手机给谢舒毓打电话,照例无法接通,却还是执着重复着挂断和拨打这个过程。
直到泪滴满屏幕,也糊住她的眼睛。
她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乌玫倚着门框看她一阵,终究不忍,“好吧,昨天晚上,我担心学姐出事,打电话给她的紧急联系人,那个姐姐不久就开车来把她接走了。”
“可学姐的紧急联系人,为什么不是她的父母家人之类。”乌玫紧接着道出心中疑惑。
温晚止住泪,抬起头,“左叶?”
“她没有家人吗?”乌玫又问。
“为什么不是我。”温晚喃喃出声。
“那么远,真给你打电话,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乌玫顺嘴接。
“所以她真的一点也不需要我了。”最后一击,温晚脸色由红转白。
高中,大学,以及谢舒毓读研期间,所有表单,紧急联系人一栏,都是她温晚的名字和电话。
她曾真心实意为谢舒毓感到担忧,说“万一我没接到电话”,也是觉得自己没那么大能力,承托不起另一人生命的安危。
谢舒毓就在第二栏加上了温瑾的名字和电话。
幸好,那几年,谢舒毓平平安安的,她的胆小自私不曾暴露分毫,最终被时间的砂砾掩埋。
到这里,温晚又想起三十岁生日那天,谢舒毓零点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里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都ok的。”
这么多年,一直被宠着,惯着,那些话她真听进去。
朋友们都长大,谢舒毓也长大,好像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左叶接到温晚电话的时候,真有点发怵,怕她又拿大学时候借的那笔钱说事。
钱虽是早就还清,但雪中送炭的一腔拳拳盛意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