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手环住她腰,顺着往下捏了把,“你也不赖。”
午饭她们在外面吃的,这个点按理说奶奶该睡下了,她们本来计划隔窗看一眼就走,到楼下大厅,正德老头竟也来了,吃饭的长桌边写大字。
奶奶也在,穿一件盘扣小立领中式上衣,棉麻材质,温暖的米白颜色,衣摆位置还绣了朵素色牡丹。
梅香姐说,正德老头每周雷打不动来两次,每次奶奶都盛装打扮,早饭后眼巴巴盼着人来,上午写字,下午画画,傍晚牵手在院里散步,七八点天黑尽才走。
她们远远看着,老头不知在奶奶耳边说句什么,把人逗得哈哈笑,哎呦喂,可把别的老太太羡慕坏了。
“挺好的。”
“挺好的。”
没打扰,她们开车走了。
谢舒毓终于明白,奶奶之前跟她们住在市里,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原来还有老情人在这儿。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梅香姐还说,正德老头在的时候,奶奶不怎么犯糊涂,即便有,老头很快也能把她安抚好。
“怪不得我妈不让把人接走。”谢舒毓敲了敲额头。
她容易心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说话语气重了,刚才妈妈电话进来,态度也不够友好,想想还是回拨过去。
李蔚兰接到电话,颇感意外,谢舒毓摸摸耳朵,想想说:“刚见到正德老头了,在养老院,带着奶奶写字画画。”
李蔚兰“哦哦”两声,“他人还是不错的,跟你奶奶是几十年的好朋友。”
果然,李蔚兰知道。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谢舒毓飞快说了一句。
她有时候对自己感到特别无语,总在道歉,也太没出息了。
可她就是没办法狠心,对李蔚兰,对温晚。
“那……”
李蔚兰吞吞吐吐,应该还是想叫她回家吃饭,谢舒毓及时打断,“我这几天都跟小碗在一起,今天答应要去她家。”
“我就想见见你。”那边说。
那见吧,就在外面见一面。
下午三点,温晚车进市区,停在谢舒毓家小区地下停车场。
李蔚兰站在楼栋门前等,两人坐电梯上来,见面温晚先打招呼,李蔚兰今天穿一条藏蓝色短绒面料的连衣长裙,低跟皮鞋,蓬卷发,看到温晚,眼睛明显亮了下,轻声问:“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温晚说挺好,都挺好,李蔚兰提起温瑾,表情有点伤心,“感觉很久没见过她了。”
“那干妈今晚跟我们一起去我家吃饭呗。”温晚直接说。
她身体僵了一瞬,摇头,“还是不了。”
谢舒毓站那半天没说一句话,出楼栋的时候,李蔚兰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不由自主往温晚身上飘,到现在还是一瞬不瞬把人盯着,好像温晚才是她生的。
每当这种时候,谢舒毓都觉得自己实在蠢得可以。
记吃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