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雨迷茫中,那辆银白色的宝马豪华轿车缓缓驶入海岸花园。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如同绽放的水晶之花。
小红偷偷瞥向身旁的许安然,发现自从下山后,她那张冷艳的脸庞就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一直阴沉着。
许安然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中。小红心中有些忐忑,也不敢打破这份沉默,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
上楼后,许安然一言不发,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径直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只留下一道紧闭的房门。
小红望着那扇门,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她想起许安然一路上阴郁而冷艳的神情,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害怕。
小红透过豪华的落地阳台窗的玻璃向外望去,浩瀚的海面上,雨雾如同浓稠的牛奶,不断升腾弥漫。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愤怒的猛兽,轰鸣着拍打着岸边,又“哗哗”地退去,发出阵阵怒吼,仿佛是一个落水的人在绝望地呼喊挣扎。
在这套足有一千平方米的超级豪宅里,此刻只有许安然和小红两个人。许安然独自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小红形单影只。
夜幕渐渐降临,“哗哗”的暴雨依旧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小红望着窗外越来越浓重的夜色,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不断翻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小红今年刚满十八岁,是这家主人雇来的保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年时光。主人对她还算不错,尤其是太太许安然,她就像一位温柔的姐姐,善良体贴,平日里总是将小红当作妹妹看待。
正因如此,小红对这里充满了眷恋,一直舍不得离开。许安然的丈夫王超,是滨海市一家企业的老总,他的事业版图庞大,在香港和澳门都有实业,家产雄厚得令人咋舌。
然而,到底他有多少家产,却极少有人知晓,就连许安然,也知之甚少,仿佛那是一个被层层迷雾笼罩的秘密。
小红今天陪着许安然去火山口公园散心。近来,许安然的心情糟糕透顶,情绪低落得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以往不抽烟、滴酒不沾的她,最近却常常借酒消愁,香烟在她指间明明灭灭,仿佛她飘忽不定的心情。她试图用酒精和尼古丁来麻醉自己,可那份痛苦却似乎越来越深。
至于许安然为何如此不愉快,小红虽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是隐约觉得,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最近一个月,王超很少回家,即便偶尔回来,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不在家过夜。这一切的变化,都让小红感到十分担忧。
小红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该准备晚饭了。她急忙起身,快步跑进厨房,系上围裙,宛如一位准备出征的战士。厨房里,她熟练地拿起锅碗瓢盆,奏响了一曲锅铲与炉灶的交响曲。
一个钟头后,一顿四菜一汤的丰盛晚餐便摆在了餐桌之上。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小红站在许安然的卧室门前,犹豫了片刻。她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心中既担心许安然,又害怕打扰到她。最终,她鼓起勇气,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然而,门里没有丝毫动静。
她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有节奏地又敲了几下,可里面依旧一片寂静,仿佛房间里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小红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许安然。只见许安然披头散发,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庞,如同疯魔一般。
她的表情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鼻子里不断涌出鲜血,那殷红的血迹顺着脸颊滴落,已经染红了她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睡衣,宛如一朵在雪地上绽放的血色玫瑰。
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剪刀,如同被附身一般,胡乱而狠命地剪着手里的一件红色衣服,剪刀开合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那个场景恐怖得如同电影里的惊悚画面。
看着目瞪口呆、浑身发抖的小红,许安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令人不寒而栗。
她声音阴森森的,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吃人肉,我要喝人血。”说完,“砰”的一声,又用力地把门重重关上,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小红彻底被吓坏了,她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哭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屋顶炸响,才将她从惊恐中震醒。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心中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压抑。
巨大的恐惧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求救。她蜷缩在沙发里,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双眼死死地盯着许安然的卧室门口,仿佛那里会随时冲出一个可怕的怪物。
突然,又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小红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意识到必须尽快想办法,于是马上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机,手指飞快地按下王超的号码。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王超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这消息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绝望地丢下电话,跑到许安然的卧室门口,拼命地敲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许安然的名字,叫她开门。可无论她如何用力敲打,如何大声呼喊,房门依旧紧闭,屋内一片死寂。
只有暴风雨在窗外疯狂地呼啸着,仿佛在为这诡异而恐怖的氛围伴奏。
小红再次泪如雨下,伤心和恐惧如同两座大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无助,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拿起电话,不断重拨着王超的手机,可每一次都是关机提示。
突然,她想起王超的另一个号码,心中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心急如焚地找到记录号码的笔记本,手指颤抖着翻到记有那个号码的扉页。她深吸一口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通了这个号码,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