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十分钟。
一直到十一点整,林户才有所反应地揉了揉眼睛,好像下雨了,他张开手感受到冰凉的一滴雨从黑沉的天空中坠落,紧随其后脸颊上也落了一滴,像是一根细长的针扎进肌肤里刺痛的感觉不禁让他咧了咧嘴。牙根也止不住地发出嗒嗒声。
太冷了,又下雨了。
饥寒交迫的林户无助地最后看一眼富丽堂皇的会所,最后寄予厚望的也就此破灭了。
从柏林回来后他就一直在苏城,苏城的薪资高机会也多,他已尽全力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地去赚钱,但江蓠的医药费就像是无底洞,他永远填不满,就算是现在缺五万,那以后就会缺更多的五万。
林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因而他找寻了一条不正当的路——陪睡。
说白了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他有过纠结,听介绍人的那一番直白现实的话,他也清楚这可能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只可惜,还没真正开始,他就已经结束了。
不对,是雨夹雪。
林户听到雪子落入草坪上的沙沙声响。算了,他抽一记鼻子,揉揉因蹲久了而发麻的腿打算起身。
“等我?”
柏梵问前台借了一把伞,趁着雾还清晰就走到了他跟前。隔得距离稍远,他隐约注意到他的眼睛在慢慢变湿,又加之雾色渐浓他总觉得这林户眼睛里的雾也随之厚了点。
“……”
蹲得麻了竟还出现了幻听,林户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试图保持清醒。
“你这样能开车吗?”柏梵不确定地把伞往左侧斜了斜,自己一定是脑抽的,竟然想到要这个人来给自己当代驾。
“什么?”他好像没有幻听。
林户垂下手,抬眸与面前的人对视,须臾他喊了一声,“小柏总。”
最讨厌这个称呼了。但碍于林户的眼神过于无辜,他就不计较了,把伞柄递给他,“你拿着撑。”
哪有金主爸爸给人撑伞的道理。
林户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接过伞柄往他那一侧靠了靠,黑色的大衣沾了水尤为明显。
“刚才我怎么打的,你现在也怎么打。”柏梵不悦地说道,“挡到我视线了。”
“哦,抱歉,小柏总。”
柏梵深呼一口气,“叫柏总,听到没有?”
“好,柏总。”
嗯,这才听着舒服。
“会不会开车啊?“柏梵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