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这个嫡长子不过虚有其名。
下人们都认为服侍原主是个苦差活,若非听从吩咐,根本没人愿意与其沾上关系。
严阳率先跳下马车,在地上留下几个黑黑的小脚印。
他看了眼远去的马车夫,然后又抬头去看蹲在马车边缘的宋雪销,好奇问:“小公子不受宠吗?”
宋雪销静静看着他:“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原主确实不受重视。
原主的父亲赵富商本就对前妻没有感情,对原主这个前妻所生的孩子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好脸色。
自从娶了心爱的叶夕瑶,赵富商每日春风满面,对叶夕瑶的宠爱更是到了京城人尽皆知的程度。
待叶夕瑶为他产下一女后,更是将其女儿宠上天。
至于原主这个嫡长子,赵富商不管死活,直接将人赶到正宅之外的偏院,让原主自身自灭。
此时赵富商行商在外,府中是叶夕瑶这个赵家主母的天下。
叶夕瑶对原主这个非亲子的关心只浮于表面,她会给原主提供一日三餐,每日一顿的汤药,以及一点月例银子。
只不过她给的这些除了例行汤药,一半的食物点心和所有银子都被送过来的下人偷偷扣留了。
反正原主不清楚主母赐下物品的具体数目。
古代阶级分明,连下人都敢对原主阳奉阴违,可见原主在府里的地位有多低了。
“不反悔。”严阳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狡黠,“老实说,我对小公子一见钟情了。”
“势要与小公子厮守终生,不离不弃。”
【小严他才八岁啊,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情话?】双喜关注点歪到一边,【不会是天生的叭。】
“是吗?”宋雪销不置可否,双腿一蹬,跳下马车。
他低估了这具身体的孱弱程度,落地后,虽然有积雪缓冲,但他还是被震得双腿发麻,重心不稳,向前扑倒。
严阳一急,忘了自己浑身污脏,张开手臂,被人扑了个满怀,自己也向后栽倒。
一声闷响后,两小只齐齐被冻了个透心凉。
有缓冲垫在下,宋雪销没有受伤,一秒停顿后,迅速起身,还没有缓过麻劲,跪坐在地的双腿瞬间又被冻得僵硬。
就如同他瘫痪的面部表情。
缓冲垫还躺在雪里一动不动。
宋雪销怀疑他被冻傻了。然而他既不催促,也不主动伸手去拉这个傻子。
“哈哈。”傻子傻笑两声,忽然伸长手臂,举起一根手指,“公子快看,雪已经停了。”
宋雪销撩起眼皮,看他眼中迸发光彩,双瞳一片透亮。
顺着他指的方向,宋雪销仰头,看到阳光刺破云层,挥洒而下。
将他和严阳包围。
宋雪销抬手挡了下,太刺眼了。
扑腾两下,严阳坐起身,看着宋雪销,笑意盈盈:“公子,你知道吗?”
宋雪销闻声转头,他看到严阳笑容比冬日的暖阳更为耀眼,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现在像只小花猫。”严阳补充道。
小花猫:“……”
刚刚摔倒的时候,他的脸是贴着严阳脏兮兮的胸口的。
不用镜子,他都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是黑的。
物理意义上的黑。
“你不是要当童养媳吗?我允许了。”小花猫伸出锋利的爪子威胁,“你,现在起来,背我回屋。”
“……”新上任的童养媳任劳任怨,当即背着自家小公子回屋。
原主居住的宅院在赵家主宅院旁边,两者间隔着一道两米高的、厚厚的石墙。
宅子很小,只有一间主卧房,卧房外面空间狭小,右侧一个小厨房,左侧一棵光秃秃的老树,树下有圆形的石桌石墩,石桌目测直径不超过50c石墩只能看见个圆形的顶。
白雪淹过高高的门槛,让院子拥挤了几分。
关键一看就知道没有人过来打扫,常年的。
老旧的木板门又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合上。
两小只在雪里慢吞吞移动,径直往小厨房而去,所幸小厨房的水缸里是有水的。
打水、提水、生火……忙活半天,大冬天热出一身冷汗,终于烧出足够清理身体的水。
让严阳先行擦拭清理,宋雪销顶着一张更”花”了的脸,从小厨房”游”到卧房,搜出了两套干净的衣物,原路返回。
条件比较差,两小只牙关打颤,就地清洗。
原主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给严阳穿倒是合身。
一番打理过后,严阳本来的相貌也显露了出来,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脸颊带了点婴儿肥。
忽略他冻得发白的脸和唇,看起来就像哪个富贵人家里的小公子。
宋雪销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严阳照的影子。
【哇!小小严好可爱鸭。】双喜发出了好想拐卖儿童的声音。
《女主她娘重生了》3
冬天的夜晚很黑,外头又下起了雪,风刮得门窗框框作响。
屋里没有点蜡烛,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卧房里只有一张床榻,两小只盖一条被子,窝在角落取暖。
原主这具病秧子身体偏寒,很难回暖,好在严阳是个小暖炉,宋雪销自然粘黏,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童养媳即刻发挥暖床功能。
疲惫感上来,宋雪销昏昏欲睡,随口问严阳从哪里来的。
严阳回说不记得了。
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山里,脑袋一片空白。
还说自己已经在山里生活了一个月,期间有遇到过狼,差点被吃掉,是小花救了他,带他住山洞,还给他提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