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对于自己这个层次的人。
对于羊枯,高深真的很难相信,血之门能够杀死对方。
随即,高深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这个羊枯,不会是在装死吧。
王志军死后,对策科唯一能制衡他的人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监督组那些年也一直在不放弃追查他反人类的证据。
说不定,羊枯觉得,监督组查到的某些东西已经触及到他的核心了,为了不让监督组妨碍到自己,羊枯索性用装死的方式,摆脱了对策科的束缚?
当然,目前的一切都仅仅是自己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
“你能和我讲一下,那位前辈是怎么死在血之门中的么?”
高深恳求道。
看到高深的表情,林虹鹿脸上流露出一丝沉思:
“看来,你好像听过血之门这个怪谈?
“算了,这起事件的封禁时间只有五年了,现在早就解禁了。也没有什么机密在其中,你想听就告诉你吧。”
大概是已经下班了,她的心情十分不错,也爽快答应了,
“十多年前,他带队两个新人,原本是前往一场超自然凶杀现场,处理另一起怪谈事件。
“那是一个B级别事件,以羊枯的能力,就像是捏爆一个罐头一般轻松处理了。就当他们准备收队的时候,血之门就突然莫名出现了。
“身为怪谈专家的羊枯,当然知道血之门的存在。这个东西全球每年也就几十个不到,普通人被选中的概率是亿分之一不到,没想到,今天就是这么凑巧,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血之门一开始选择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队员。根据那个队员的回忆,羊枯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通过血契,将血之门的对象转移到了自己。那个队员当时还十分感动,早就听说羊枯队长的恶名,没有想到,他对新人这么照顾,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保护新人。”
听到这里,高深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五十年后的高深说过,血之门背后虽然危机四伏,但是也潜藏着强大的力量。
夏绫的意志不够,在那个平行世界,最后没有成功取得那份力量。
有没有一种可能,身为怪谈学者的羊枯,一开始就大约知道血之门之后的世界,所以才选择了主动进入门内?
那么,他在进入门内之后,究竟有没有如愿以偿,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林虹鹿看到高深的脸色不对,问道:
“你跟那个羊枯很熟么?
“为什么我每次提到他,你的脸色都会变一变?”
高深撒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谎:
“其实,我的真名不叫羊枯。
“他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他好像加入了一个特殊的秘密部门,叫做什么对策科。
“我对他的事情略有耳闻,只是他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仍然生死不明。我当初谎报了这个假名,也只是想要知道,羊枯这个人到底死了没。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我会回去告诉他的家人的。只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他的具体死因。”
这段破绽百出的谎言,如果江心月在这里,一定会立刻发现端倪,下一步就要对自己进行催眠了。可是林虹鹿既不会读心,性格也大大咧咧,丝毫没有注意到任何问题: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那个羊枯是一个孤儿呢,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亲人在世。
“刚才说到哪里了。
“转移了血契之后,羊枯毫不犹豫,直接走进了血之门,甚至都不需要门后那个声音诱惑他。这么主动的行为,简直把两个队友惊呆了。
“一星期之后,羊枯从血之门之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一点虚弱。他没有说血之门内有什么东西,其他人也没有去追问。因为他们都知道规则,进入过血之门的人,如果说出里面的东西,会被立刻抹杀,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回到对策科,待了大约两个月时间,羊枯再度走进了血之门,这一次,在里面带了两星期,才走出来……
“就这样,羊枯在血之门滞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到对策科的时间反之越来越少,最长的一次达到了两个月,没有人知道,在门后面的那个世界,他是怎么活那么久的。”
说到这里,高深立刻敏锐发现了问题,打断了林虹鹿的话:
“直到他死前,他总共进入过血之门多少次?”
被这个问题一问,林虹鹿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得到这些信息只是通过档案,并没有刻意去记住:
“十次?十五次?还是二十次?我没有注意。
“这个信息很重要么?”
高深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前面几次,其实都没有什么。
“直到最后一次,羊枯走了出来,他带出来一个东西,那是档案记录的,人类第一次从血之门中带出东西……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存在,就连当时的对策科,都对其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