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并没有接过这朵纸折的玫瑰。
原来想要直接说清楚。但是看着夏绫炙热的目光,渐渐冷却了下来,眼神中开始流露出一丝祈求和害怕。
教室内外起哄看戏的同学,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高深改变了主意。
这次去东瀛之行,自己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反正大概率都回不来了,为什么走之前,还要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回忆呢。
就当是临死之前,让她开心一些好了。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朵小小的、纸折的玫瑰。
“等我从东瀛回来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改变主意。”
围观的同学,纷纷热情地鼓起了掌声。在他们的见证下一对有情人在一起了。
夏绫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高深。
直到混乱的人群中,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她惊呼一声,躺倒在高深怀中。
高深轻轻抱住她柔软的身体,少女的体香沁满自己鼻息。
夏绫将头埋入自己的怀中,羞涩到丝毫不敢抬起头看向高深,两人拥抱在一起。
时间差不多到了。高深轻轻推开夏绫,轻声道:“我要出发了。”
背着他的书包,大步流星向着外面的万丈阳光走去。
校门外,一辆保时捷早已等待。周天鼎要下车窗,戴着一副蛤蟆镜,侧着脸看着从教学楼走来的高深。
“什么事情,拖这么久?”
后座的梁雪一看到高深这张脸,就浑身不舒服;毕竟,那天若不是他来到交通大学找李教授,他们三人根本不会被诡脸事件感染。
高深没有理会这个尖刻女人,直接打开车门,将书包甩了进去。
周天鼎的车技很稳,一脚油门,稳稳驶出了停车场。和之前的齐峥嵘显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随口问道:
“我刚才看到你们楼层的学生都在起哄,好像是哪个女生在表白。高学弟,你也在那边看热闹吧。”
高深转头望向车窗外的风景,假装没有听见。
他又不能直说,刚才你姐姐的女儿变成我女朋友了。
听到这话,周天鼎估计当成能把自己手撕了。
夏绫送给自己的小小纸玫瑰,仍然在手中,还带着一丝少女的体温。
周天鼎也没有多问。中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和他们接下来要讨论的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从这一刻开始,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立刻死亡。
“关于白脸女人,井田花子生前的报告,相信你们都已经看过了
“一个井田花子已经够棘手的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涉及到那个超能力者之家,直接把问题的复杂性上升到了十几倍。”
周天鼎收起了刚才的松弛感,语气变得冷峻起来,
“根据大量的研究报告,一些精神强大的超能力者,在死亡之后变成怪谈的可能性,确实是常人的好几倍。也许是因为他的精神力量太过强大了,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死后也不得消停。
“井田花子到底是不是超能力者,并不清楚。但是她死后确实变成了怪谈,这件事情和那个超能力者之家脱不开干系。
“到达鸟取县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最坏的情况,除了对付井田花子变成的怪谈之外,还有这个超能力者组成的诡异社团。”
唐天翔从怀中掏出了一盒香烟,似乎要掩饰心中的紧张情绪:
“一个井田花子就已经够难处理了,还要考虑到超能力者之家。这次去鸟取县,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自寻死路。
“周哥,我怎么觉得,还是干脆留在商海市,赌那个井田花子不会重启,活着的概率更大。
“之前被齐峥嵘那个鬼婆婆杀死的怪谈,没有几个能够重启的。我们要相信食好婆的实力。”
或许,在另一个时代,他们一行人就是被这样那样的理由说服了,取消了东瀛之行。
最后的结局,就是商海市的沦陷。
只不过这一次,前面开车的周天鼎头也未回,回绝地异常果断:
“不行。一定要处理。我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个白脸女人是杀不死的,不彻底祓除她,她一定会回来。
“你不用太过担心。老师死得时候,他一生的心血被留了下来。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怪谈的源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那个东西’好了。
“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是一次就够了。”
李教授留下的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车内的三人默契没有说出。
显然,他们对高深还是有一点戒备,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高深并不介意,他内心也未把周天鼎等人当成可以依靠的战友。
自己也早已准备了备用方案——血之门。
高深的心中一直以来还是有一个疑惑,憋到了现在:
“周学长。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李教授是受到一个相关部门邀请,前往解决钟楼事件的,对吧。
“既然这世上有一个专门负责解决怪谈的相关部门——
“为什么你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寻求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