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在交通大学周天鼎事不关己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他也被卷入诅咒其中,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危,周天鼎比谁都要谨慎。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周天鼎的话术也不全无道理。
拥有无数分身女尸没有被彻底杀死,重启,只是时间问题。
到了那天,齐峥嵘说不定已经死了,没有第二个食好婆能够帮忙解决。
只不过,令高深有些疑惑,以周家的人脉和资源,为什么非要自己跟着他去东瀛国?
随即,他便想通了。
他们两个都是被女尸缠上的人,在东瀛国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周天鼎说不定可以利用自己挡刀。
而且大部分人第一次遇到怪谈,早就吓到失去理智了。像是自己这般心理稳定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特殊人才了。
高深淡淡质疑道:
“我确实心里计划过,去东瀛找出照片的源头,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像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感觉随时会被你出卖。”
看着高深露出怀疑的目光,周天鼎当下一声冷笑:
“我们周家的人脉和资源,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就像是那张照片中的女人,不到一天时间,我就委托东瀛的朋友把她挖了出来,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
“更何况,我也是李教授的学生,你觉得我手里没有几件专门对付怪谈的东西?
“高深,其实你并不愚笨,不要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好好想想。那天在交大我是和你有些误会,但是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害谁也不会害你。”
两人在花园中不知不觉交谈良久,再不出去,外面的周雅芝恐怕就要起疑心了。
离开之前,周天鼎最后拍了拍高深的肩膀,半是鼓励,半是警告:
“上去看了夏绫之后,立刻就滚。她跟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要有非分之想。
“东瀛国那边的事情,我安排完一切之后会来找你的。”
听完周天鼎那自信的言论,高深用了极大涵养,才克制住给他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
“滚蛋。我宁可和女尸结婚,也不想和你一起行动。”
他原本对夏绫就没有任何兴趣,要不是回收那张试卷,才不会来到这里,和周天鼎废话半天。
回到大厅之后,在聊到夏绫具体的病因,周雅芝脸上再次流露出那种真挚的担忧:
“昨天放学之后,阿绫一直嚷嚷着看到一张惨白色的女人面孔,在茶杯中、镜子里、电视上,到处都能看到。一开始只是以为她在恶作剧,想要吓唬我,当时还狠狠骂了她一顿。
“到了晚上开始发低烧。我叫来了家庭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又让四个女仆在她的房间内随时待命。等到凌晨的时候,她说白脸女人消失不见了,病也好了大半。”
说到这里,周雅芝长长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女儿口中“白脸女人”的消失而放松下来。
高深一言不发,只是倾听。
听到这里,一切都和自己想象得那样——夏绫昨晚被白脸女人缠上,吓了一跳生了一点小病。
但是白脸女人已经死机了,她的病也应该好了。怎么还会躺在房间内?
周雅芝继续说了下去:
“等到今天中午的时候,绫儿又开始发烧和胡言乱语了。说她一直做一个奇怪循环的梦,这个噩梦十分恐惧和逼真,有时候从梦中惊醒,她会很长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下午绫儿的体温飙升了三度。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家庭医生过来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现太大的毛病,只是说她压力太大了,多休息多喝水就好了。”
一个奇怪的噩梦?
还反复循环,十分恐怖。
该不会又是一个新的怪谈吧。
高深心中隐隐做出了判断。可是目前只是夏母的一面之词,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请问,她所说的这个噩梦,梦境之中出现了什么?”
高深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也不太清楚。小孩子不愿意和我说话,只是反复说那个噩梦太可怕了,她都不敢睡觉了。
“要不,你自己去她的房间,问问她吧。”
周雅芝也说不清楚,目光转向了一边看戏的周天鼎,
“天鼎,你陪配高深学弟上去看看。孩子他爸整天在国外出差,这个家没有一个男人,就指望你们两个了。”
周天鼎脸色一变,立刻拒绝道:
“姐。我下午还有一点事情,去美国读博的材料还没有准备齐。那个我准备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望你。”
高深当然知道,这家伙是生怕和怪谈接触,再一次被卷入其中。
当下站起身来,同样拍了拍周天鼎的肩膀,拦住了他离开的去路:
“那个,就有劳天鼎学长,为我带路了。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