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日本碑(2 / 2)

透过铁丝网,我看到不远处山上有七八只火把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火光下隐约有人影晃动,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这时,我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我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向营房汇报了情况。

随后,我用枪管挑开训练场的门闩,朝着山上的光源走去。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束指引下,我沿着丛林深处向那若隐若现的亮光艰难前行。

作战靴每一次踏过枯枝败叶,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脆响。

那团亮光明明就在眼前的一二百米外,可我却像陷入了一场无尽的追逐,在密林中跋涉了半个多小时仍未靠近。

汗水早已浸透了我的作训服,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后背。

当我终于摸到山腰背面时,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似乎我与那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永远无法接近,如同陷入了一场永远走不出的“鬼打墙”。

四周安静的吓人,我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

望着那若即若离的亮光和人影,我的心都提到了嗓眼。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后,我慢慢接近了光亮的源头。

我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

借着地形的优势,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

随后,我缓缓探出脑袋,目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向下望去。

只见十二个身穿日军装束的人围成一圈,手中高举着火把。

跳动的火光看不清他们的脸,看来光源正是从这里传来的。

起初,我并没有多想,眼前的场景让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有剧组在这里拍电影。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刚才的紧张和警惕似乎有些多余。

于是,我从树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握紧手中的枪,冲着那群人喊了一声:“这里是军事重地,立即离开!”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带着几分命令式的威严,却也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然而,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下意识地按亮了手电筒,刺眼的光束直直照向他们。

下一秒!

我差点吓得瘫软在地。

明治式军帽下,露出的竟是一张张森森白骨,腐烂的皮肉挂在颧骨上,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们”的手指节挂着腐肉,紧紧攥着锈迹斑斑的军刀,脖颈以扭曲的角度转向我,颅骨上的弹孔还泛着新鲜的血渍,就像刚刚被子弹击中一般。

更渗人的是,破烂军帽里竟滚出几条蛆虫,骷髅的下颌咔咔开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挂着内脏碎片的指挥刀缓缓抬起,直指向我。

最前排的那具腐尸忽然裂开烂嘴,半截舌头在牙床间蠕动,沙哑破碎的声音蹩脚地说着中国话:“明治…三十七年……玉碎……”

我的手电筒光束颤抖着,照亮了这噩梦般的场景,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全身。

我浑身颤抖,喉咙发紧,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窒息。

我咬紧牙关,冲着他们大吼一声:“去你妈的!”

说完,我转身撒腿就跑。

然而,这片林子就像被某种诡异的力量笼罩,无论我怎么跑,周围的景象都像是重复的幻影,始终无法逃离。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腿也开始发软。

终于,我再也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枯树。

就在这时,那群如丧尸般的日本兵已经追了上来。

为首的鬼子手持锈迹斑斑的指挥刀,刀刃泛着冷光。

“他”缓缓举起刀,刀锋直指我的头顶。

我见后刚想起身接着跑,可双腿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了深夜的林间寂静。

我的耳朵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我下意识地张开嘴,晃了晃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又能动了。

我猛地转过头,顺着枪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李长发班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双手端着步枪,枪口朝天,枪管里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而等我再转回头时,那群日本兵竟诡异地消失了,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扶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关切:“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我刚刚的恐惧。

我喘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一句:“班长……那帮…小日本呢。”

李长发班长皱了皱眉,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的说道:“哪有什么小日本,先前我听到你在手台里报告情况后,手台喊你你也不说话,我觉得不对劲赶紧出来找你。”

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只是随手把枪背到身后,继续说道:“到了训练场,发现门开着,就知道你肯定进山了。我拿着枪一路追过来,远远就听见你在这片林子里大喊大叫,可等我找到你时,你就像中了邪似的,一直在原地转圈跑,怎么喊你都没反应。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朝天开了一枪。”

我听完班长的话,心里一阵发凉,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些腐烂的日本兵、锈迹斑斑的军刀、还有那沙哑的“明治三十七年……玉碎……”的声音,难道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出疑问。

可班长却摆了摆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了指我旁边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物。

我顺着他的指引,慢慢走过去,只见一座石碑映入眼帘。

石碑上刻着“鸭绿江战绩”几个大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班长,不明白这座碑和刚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班长走过来,站在石碑旁,目光深沉地望着它,缓缓开口道:“1904年,日本和沙俄两个帝国主义国家为了争夺朝鲜和我国东北的利益,在中国的领土上进行了一场罪恶的战争,史称‘日俄战争’。他们两国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妄为,甚至还修建了他们各自的纪念碑,这是中国历史上的耻辱。”

我听着,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班长继续说道:“那时候的中国,清政府的软弱,任人宰割。可如今的中国,早已不是当年的中国了。”

他说完,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语气坚定有力:“顶天,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作为一名军人,遇到侵略者时,我们一定要敢开第一枪,消灭他们。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使命。”

班长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枪,突然感到一阵无地自容。

刚才的经历虽然像是一场幻觉,像是一场噩梦,但作为一名军人,我居然只顾着逃跑,完全忘记了背在身后的枪。

班长的教诲让我深刻意识到,军人的职责不仅仅是训练和执行任务,更重要的是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保卫国家和人民。

那段屈辱的历史虽然已经过去,但我们不能忘记,更不能让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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