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泉看得出他的与众不同,从贺京来的态度推测这一个可能是贺京来想要的结果。
但太危险了。
“那贺家人现在是分成两派吗?”
谢未雨不会包装语言,问也直白。
电车开往另一栋别墅,躺在宿舍窄床上的贺京来短暂醒来,却没有追过去。
他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这样万众瞩目,似乎才是最安全的。
“理论上是。”
“贺京来这边的,和他家那老太太?”
摆渡车速度不快,经过的棕榈树风吹出沙沙的声音。
谢未雨问:“当年不是她求樊哥回家的吗?”
高泉见过赝品,有些伪装得天衣无缝,但也是精心训练的话术。
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说话夹着哈欠,像是普通月夜下的随口一问,却令熟读岑末雨资料的高泉心惊肉跳。
岑末雨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难道调包了?
真正的岑末雨已经死了?
不对,岑末雨是死过一次。
一瞬的夜风变得好冷,高泉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的青年,谢未雨还在闻这件外套的味道,“什么香薰,太犯困了。”
不可能吧。
之前不少「谢未雨」都说自己借尸还魂,要么就是投胎转世。
眼前这个不同在哪呢?
高泉嘴唇都吓得发白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是这样的,但……”
谢未雨不知道他怎么了,“你生病了?”
好在车已经开到了。
米濯在别墅外等着。
穿着白衬衫的医生一头亚麻短发,看谢未雨下车的动作就看出了他腿伤没好,正想和高泉说几句,发现对方提前上楼了。
米濯歪头看了两眼,谢未雨说:“他好像被我吓到了。”
贺京来的外套是一件夹克,谢未雨什么风格都能驾驭,他晃着过长的袖管,看向米濯:“医生?”
米濯点头,“是京来先生医疗队的医生。”
谢未雨:“可以为我服务?”
米濯:“是。”
“为什么呢?”
“京来先生吩咐的,我当然要照做了。”
风吹树叶,谢未雨跟着米濯走进别墅,绕过回廊,去了布置过的医疗室。
贺京来第一次这么破格,大家都知道这位年轻人不同寻常。
身份又叠了太多信息。
无论是贺英朗的未婚夫,还是贺星楼的队友,还是与谢未雨相似的面孔和作风,都与贺家人有关。
谢未雨不知道贺家有人为他警戒,也有人怕贺京来糊涂,更多的是怕贺京来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