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想不起来要做什么。
沈茹一脸无奈,“咱们过来看张月兰的。”
陈宝梅忍不住笑了,“你瞧我这脑子!”
“我已经问到她在哪个病房,咱们直接过去吧。”
张月兰住在烧伤科的病房。
陈宝梅她们过去的时候,张月兰身上的纱布已经拆了。
她头发剃得短短的,整张脸被烧伤了三分之一,疤痕从左眼下方一直漫延到下巴处,看上去有些狰狞。
裸露在外的四肢更严重些,几乎不见一块好肉。
不得不说,看到张月兰凄惨的模样,陈宝梅心中有股奇异的畅快感。
说她狠毒也好,冷血也罢,陈宝梅始终觉得这就是张月兰应有的下场。
张月兰没钱,住的是床位最多的六人间。
不过床位没住满,有三张病床还空着。
看到陈宝梅她们进来,张月兰有些迟钝,歪着头迷茫地打量陈宝梅。
陈宝梅朝沈茹低声道:“不会被烧傻了吧?”
沈茹:“有可能,吸入浓烟过多也会影响脑子。”
陈宝梅拧起眉头。
那可就麻烦了,她还指望张月兰痊愈,将来沈皎从精神病院或者少管所出来,她能把人接回去呢。
相互怀恨在心的母女凑一起,再好不过了。
沈茹在医院门口买了串香蕉和一袋苹果,她把水果放到张月兰的床头柜上。
“张月兰,你认识我吗?”
陈宝梅伸手在她迷惘的眼睛前晃了晃。
张月兰努力回想,“你是草妞的亲奶奶?”
“脑子没问题嘛。”
陈宝梅一脸关切道:“你怎么样了,伤势好点没有,医生怎么说?”
张月兰沮丧地垂下头。
“还能怎么说,再住两天就出院了,住不起了。”
她的住院费都是村里人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到现在她还欠医院一大笔钱。
“你们怎么会过来看我?”
张月兰对陈宝梅的到来表示很诧异。
以她们两家的关系,她们恨自己都来不及,当初遇到的时候,陈宝梅也一副对她敬而远之讨厌至极的态度。
陈宝梅当然不可能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
“虽然以前你们夫妻做得不对,但我们到底相识一场,面对你们一家三口发生的惨剧,我们也很同情。这不前儿个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沈皎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又说你在医院一个人孤立无援,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一听到沈皎两个字,张月兰立马变了脸色。
她面色瞬间涨至通红,额头脖子青筋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凸起,胸口剧烈起伏,双眼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张月兰攥紧拳头,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那个贱丫头,丧门星!千刀万剐的祸害!她害死了我老公和我儿,竟然只被关进精神病院,她就应该去死,下十八层地狱为我老公儿子偿命......”
张月兰嘴里激动地咒骂着沈皎。
陈宝梅和沈茹相视一眼,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张月兰骂累了,陈宝梅适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陈宝梅一句话,又让张月兰掉下眼泪来。
她心痛道:“你们不知道,那祸害生怕烧不死我们,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要不是乡邻老幼来得快,就连我都有可能被烧死在里头。”
陈宝梅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应该摈弃过往恩怨,往前看才对。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再恨沈皎,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沈皎精神出了问题要在医院治疗,将来她好了,你作为她的亲妈,她的监护人,你是有责任照顾她,把她接出来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张月兰睁大眼睛,“我还要照顾她?我恨不得她立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