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梅没说话了。
她靠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田地多分了好些钱呢,怎么不算致富呢。
别人不相信,她也没必要多解释。
“你老公干什么的,这车应该是他给你买的吧?”
前方红灯变绿灯,陈宝梅一脚油门轰去,老杨头没准备,脑袋一下嗑椅背上。
“我没老公,不过我前夫坐牢去了。”
还是她亲手送进去的。
“贪污?”
“不是,他跟我一样,也农民。”陈宝梅摇头。
老杨头觉得陈宝梅不实诚,嘴里连句实话都没有。
剩下的路程,他就没再跟陈宝梅闲聊。
到聚餐的酒店,马大姐一招呼陈宝梅,陈宝梅就把老杨头甩开了。
这人问东问西,言语间还有点高高在上的姿态,陈宝梅很不喜欢。
不过他东西还在自己后备箱,又是一个班的同学,她决定这次顺路帮完忙,以后少来往。
学校包了一个大厅,还筹备了节目,老年大学里的学生们会登台表演。
陈宝梅二胡拉得不太行,所以没报节目。
倒是马大姐,她报的交际舞,学了一学期,他们班编排了舞蹈节目,马大姐也上台表演了。
看表演,吃饭。
场面弄得很热闹。
陈宝梅看得尽兴,吃得也很尽兴。
聚餐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陈宝梅跟马大姐走到停车场,就见老杨头早笑眯眯等在陈宝梅的车旁。
跟马大姐道别,陈宝梅掏出钥匙解锁上车。
老杨头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高兴地跟陈宝梅继续东拉西扯起来。
“宝梅同志,你离了婚的吧?我在方老师那里知道了。”
方老师是他们老年大学的总务,有他们学生的资料。
“是啊,怎么了?”
老杨头意味深长道:“听说你住观澜,那可是别墅区,房价应该挺贵的吧。”
“还行。”
“之前你说你是农民我还不相信,不过我现在相信了。”
陈宝梅有些诧异。
“你是拆迁户吧?别人都告诉我了。”
陈宝梅虽然不会随便说自己的隐私,但她在老年学校待了大半年,有些事情总会透露一二。老杨头能打听到她是拆迁户并不奇怪。
陈宝梅心中不悦。
这人怎么随便打听别人的私事?
老杨头很是得意,“嘿嘿,被我说中了吧。”
陈宝梅一脚刹车,老杨头猛地往前扑去,吓他一大跳。
“你到了,下车吧,东西自己到后备箱拿。”
这人有毛病,专喜欢探别人隐私。
陈宝梅现在只想让他赶紧下车。
老杨头嘟嘟囔囔解开安全带,“你这开车技术不行啊,得多练练。”
“你应该没开多长时间车吧,我开车都有二三十年了,回头得空我教你怎么开。”
陈宝梅:“我急着回家,你赶紧拿东西吧。”
一开口不是打探隐私就是爹味说教,她真是受够了。
老杨头东西拿完,陈宝梅赶紧开车回家。
回到家,到后备箱下年货,却发现她的年货里少了一桶油。
后备箱只剩下一袋米和两盒大礼包,她的玉米油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