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恨。
曲音来回纠结,缠绵不尽,任谁听了,都知道他的迟疑,不舍,向往与愧疚。
花满楼若有所思,即便心中焦急,也没出言打断。
黄蓉跺跺脚,想开口询问,却被花满楼拦下。
他朝她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有些事,还要黄药师自己思考清楚,否则即便以后他也走上了任务者那条路,也会因为心中的不确定,而轻易放弃。
他是蓉儿的爹,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蓉儿难过,也希望这般惊才绝艳之人,有更广阔的未来。
主神空间为他们打开了一条全新的,广阔的视野,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如果有更多些同道中人,实在再好不过。
半响,曲音变得更加悠扬,充斥着缠绵的爱意,却开始高昂起来,带着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显然,黄药师想通了,以前,他想过等到蓉儿有了依靠,便追随爱妻而去。
可在见识过陆小凤与花满楼嘴里,那样神奇的主神空间,和可能存在的万千世界,他开始向往更广阔的天地。
对于聪明人而言,困住他们的永远不是情爱,而是世上再无追求。
黄药师已是此世界的武道巅峰,即便还有欧阳锋,洪七公等人与他齐名,但也几乎触摸到了天花板。
他以往心心念念《九阴真经》,也并非为了天下第一,而是想要参详,是否能拓宽维度,打破禁锢,让武功更上一层楼。
可爱妻因此而死,他的爱意与愧疚,让他放弃了这些想法,且也是那半本经书他看过了,厉害是厉害,却也没厉害到打破维度的地步。
所以他放弃了,要不是有蓉儿在,早就随着爱妻去了。
可当真正的万千世界摆在眼前,黄药师重燃少年时的雄心,只不过,他在纠结犹豫,这一去,恐要对爱妻失言了。
待到箫声停下,他表情似惆怅似怀念,“阿衡啊!”
后面的内容不再出口,也不必出口,但已表达出他已下定决心!
因为那话语里有思念,有愧疚,却再无死志。
花满楼松了口气,黄伯父能想通,自然是好事,蓉儿也不会伤心。
“花小子,你匆匆忙忙而来,所为何事?”虽是女婿,可他又不是蓉儿,总来墓室打扰阿衡,也很叫他不愉。
黄药师的心思总是变幻莫测,前几天还觉得花满楼该来拜见岳母,今天再见到,又觉得他太过碍事,打扰了他与爱妻倾诉心意。
花满楼恭敬行礼,给未来岳母上了一炷香,这才道,“陆小凤不见了,我怀疑他昨晚在花船上喝酒,随着那位周道长一同出海了。”
他倒是不担心陆小凤的安全问题,做了几个任务,也攒了些积分,保命不成问题。
怕就怕陆小凤再次传送回任务世界,愛语还在这里呢。
黄药师脸色一变,“那船,是坏的,经不起风浪,必定会散架。”
周伯通死了,他自然称愿,就当烧了一部活经书,可害死陆小凤却不是他所愿。
一来他很喜欢这个小子,当他是忘年交。
二也清楚,花满楼与陆小凤的感情深厚,生死之交,要是陆小凤就这么死了,他即便不迁怒蓉儿,难免留下遗憾。
黄药师此人,护短的很,接受了花满楼当女婿,便一心护着,自是不想他遗憾,当即道,“你们准备准备,我们下午便出海!”
按照他的计算,那船在海上航行一天没问题,差不多这个时辰散架。
但陆小凤是高手,应该还有些主神空间带出来的保命手段,在海上坚持几天没问题。
之所以等到下午,是因为他要关闭墓室机关,顺便修改桃花岛上的阵法,直接把这里困死,让所有敢上岛的人,有来无回!
既然陆小凤他们是从海上穿越屏障而来,这次出行,未必不会穿回去,所以他得提前布置好。
墓室里古物珍玩、名画法书,无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难保不会有人动心偷窃。
欧阳克可是拿走了桃花岛阵法总图,必须改了,让外人进不来,也免得打扰阿衡安眠。
另外,岛上那些哑仆,都是恶贯满盈,忘恩负义之辈,如果他迟迟回不来,必然造反。
所以黄药师要困死他们,如果他能回来,那些哑仆自然能活。
他回不来的话,那他们也是该死之人!
花满楼与黄蓉对视一眼,皆没有异议,通知了愛语,当即收拾随身物品,去船上等待。
另一边,陆小凤从宿醉中醒来,立刻发觉不对,花船竟然出海了。
他当即跃出甲板,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顽童,用藤蔓束缚住自己双手,挂在桅杆上,像船帆一样随风飘荡,玩得不亦乐乎。
他见了觉得好玩儿,当即跳上去与周伯通一样挂着,笑嘻嘻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周伯通看到陌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