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
“回殿下,千真万确,我找人查探过,矿产十分丰富,只要我们圈起来,就能源源不断打造出兵器,”一个中年男人激动的声音响起。
“呵,圈起来?你可知道这是死罪?”年轻男人嘲讽道。
“殿下,只要不让人知道就是了,这里位置偏僻,是深山老林,谁会发现呢,”中年男人觉得,这并不困难。
“你要怎么不被发现?”年轻男人嗤笑,“挖矿,打造武器都需要大量的人,普通苦力也就算了,大不了从人牙子手里买,工匠呢?你可知道,南楚工匠世袭,全部登记在册。即便是工匠收的徒弟,也要在拜师时去官府登记。大批的匠人消失不见,能瞒得过谁?”
“这......”中年男人也无计可施,只能不甘心道,“难道要上报朝廷,白白便宜了那些禄蠹?”
不怪他这么说,军队的武器统一由工部打造,他们水师的船和武器都由工六部负责,从他成为水师的统领开始,武器从未配齐过。
定下的五十艘船永远只有三十艘,武器也缺斤少两,不是数量不行,就是质量不行。
王贺本身出生乡野,在边关打了几次胜仗,慢慢升到了五品校尉,后调任边城成为守将。
许多商人都来投效巴结,为的是从他手里拿到通关文牒。
而他收获钱财的同时,也结交了一些关系网。
有钱能使鬼推磨,工部低阶官员的工作繁重,油水却少,尤其是那些被剥削严重的工匠,因此他很容易得到一些内部消息。
每年朝廷拨给他们水师的军需物质都不少,只层层克扣下来,到他手里,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
这让他很恼火,偏偏没什么办法。
他在朝中没人脉,那些掌握话语权的大官,也不是他能收买的。
因此起了心思,想投靠一位皇子,正在他纠结该选谁时,三皇子捏住了他的把柄。
这时他才发现,从小体弱多病,不声不响的三皇子竟然默默收买了朝中许多低阶官员,形成密密麻麻的大网。
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三皇子眼皮子低下。
之前是因为他能量不够,不足以叫三皇子暴露底牌拉拢,可之后三皇子又改主意了。
他知道,三皇子是看在自己和贺兰将军有旧的份上,想要通过自己影响贺兰将军,最好把人拉入他的阵营。
可王贺知道,自己并无那个本事,正愁要怎么给三皇子交代呢。
瞌睡就来了枕头,竟叫他在剿匪时,发现了一处露天铁矿。
有了铁矿,就能开采矿石,制作武器了,不用受制于朝廷,也能悄悄发展壮大水军。
届时,即便没有贺兰将军,他也能成为三皇子的左膀右臂。
当然,王贺没有谋反的想法,只是想掌握一支更强大的军队,成为三皇子旗下第一人,助他登上帝位,搏个从龙之功。
因此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消息传给三皇子,并请他派一批工匠过来,协助挖掘铁矿,也是监督的意思,表明他并没有异心。
没想到消息送出去,三皇子亲自来了,却不赞同他悄悄挖矿的主意。
可他不甘心啊,凭什么他发现的宝藏,最后要落到别人手里,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三皇子见他满脸不愿,不由嗤笑,“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莫要贪图小利,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就是目光短浅,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师将军,而不像贺兰将军那样,成为一军统帅!”
王贺将军闻言,脸上闪过难堪和嫉妒,同时隐隐有点激动,莫非三皇子要借此事推自己一把,于是单膝下跪,恳求道,“请殿下教我。”
“贺兰军全军覆没,北齐虎视眈眈,父皇势必会派禁军前往边境,暂时与北齐对峙。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我那个父皇啊,被大皇子和卫国公府逼得草木皆兵,京城外没有禁军驻扎,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所以他定会让人重新组建一支新军,代替贺兰军的位置。人选嘛......”他笑得意味深长。
王贺将军双眼发亮,“必须是皇上信任之人,且与大皇子二皇子没有任何牵扯。”
“不错,”三皇子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整个朝廷上下,懂边关战事的将军没几个,懂军事又打过胜仗的更不多,他们或多或少都和我那两位好皇兄有关。”
大皇子就不用说了,有卫国公府背书,不少武将被笼络过去。
剩下的要受户部和工部辖制,一个管他们粮食,一个管武器,定要打好关系,来往是难免的。
而二皇子有丞相支持,想接触他们轻易而举。
即便没有,只要三皇子稍稍动点手脚,让皇帝认为那些武将或多或少都与三皇子有交集,凭皇帝那个多疑的性格,定然不敢信他们。
如此,王贺一个备受打压,没什么背景,又曾在边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