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七长老养的那些白雾虫可太厉害了,半个时辰不到,就能把人啃成一具白骨,你说那个贼子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
“这谁知道呢,所以上面才紧张啊,那么厉害的虫子都防不住他。”
“再厉害还不是被方长老射中,快走快走,巡视完这遍就该换班了,可累死我了。”
几人渐渐走远,等他们离开,一颗人头悄悄冒出来,深呼吸几次后,再次扎入海水中,顺着水流的方向,开始往海岛内部钻。
整座海岛由礁石堆积而成,里面空洞极多,陆小凤灵活的像一尾鱼,时而爬上礁洞,从极小的洞口钻进去,时而跳入水中,顺着水流方向往更深处游去。
这一天一夜,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一直在观察水流和水速。
然后他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在不考虑潮汐的情况下,一直有一部分水流想着岛中心而去,彷佛一个漩涡,在慢慢吸走一部分水流。
白天处于退潮期,这种现象并不明显,可到了晚上,海水冲刷岛屿,更多海水倒灌进去。说明整座岛应该是中空的,而不是像外表看到,是个整体。
也就是说,顺着水流,兴许能直入岛中心,而不必闯过外围重重机关才能进去。
不过这种方法也相当危险,谁知道要在海水里憋多久,别都快憋死了,还找不到洞口出水面透气。
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种不确定性极高的危险方法,但陆小凤显然不是寻常人。
穿过水上水下大大小小数十个礁洞,进入一条条通道后,他离岛中心越来越近。
就在忍不住心生欢喜时,好事多磨,啪叽一声,他碰壁了!
前后左右都没有路,唯有一个出口,那就是眼前的小水潭,潭口极小,都不够他上半身钻进去的。
陆小凤没学过缩骨功,所以他是钻不进去的。
但他也不是毫无办法,手离把玩着箭头,运起内力,往谭口附近狠狠一扎。
这是射中他的那支箭,陆小凤早就发现,这箭乃精铁打造,锋利异常,干脆留下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礁石虽坚固,可在箭头下,被狠狠削下一大块,扩大了潭口,但这仍然不够。
陆小凤继续,在内力的作用下,很快就在潭口周围扩了一圈,足够他身体钻进去。
而使用了这么久,箭头竟然毫发无损,他满意的别在腰间,一头扎入潭水中。
这个水潭极深,一直向下延伸十多米,越往下压力越大,陆小凤用尽力气,都无法探到潭底,好似没有尽头般。
就在他快憋不住想游回去时,突然卷入漩涡,整个人飞速旋转,眼前阵阵发黑,混沌间五脏六腑被搅成一团,四肢骨头也彷佛被扭断一般。
他无法想象,这次昏迷后,他会不在醒来,也想不出自己成为鱼食的摸样。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咬住舌尖,保持了片刻的清明。
紧接着,感到自己被甩了出去,来到一片平静水域。
胸口憋闷的要爆炸,可他却欣喜不已,睁开眼,随意找了个方向,拼尽全力往上游,片刻功夫,终于冒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气。
待到气息平稳,借着月光左右打量,然后眼睛都直了,甚至不敢置信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是的,他当然怀疑,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
百花楼啊!
花满楼的百花楼!
只是此时没有一个喜欢坐在窗前夕阳下,轻抚柔软花瓣,领略花香,感受晚风的主人。
也没有即便自己看不见,依然会在院门口点一盏灯,为路人照明,且从不关院门的善心公子。
百花楼还是那座楼,只是少了一个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小凤出现的地方,是环绕着一处圆台的河流,圆台不大,仅有一座院子,院内是他万分熟悉的百花楼,从样式到布局,从花树到花盆,没有一处他不熟悉的。
陆小凤简直想大笑三声了,迫不及待跳上岸,冲到其中一颗海棠树下,绕着树干走了三圈,突然眼前一亮,直接用箭头扒土。
片刻后,那熟悉的酒坛出现,他顿时眉开眼笑,迫不及待掀开酒封,熟悉又香醇浓厚数倍的味道逸散开来,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这是花满楼每年都会酿的百花酿,专为某只陆小鸡而酿。
一个不爱喝酒的人,却有高明的酿酒手艺,不得不说,陆小凤功不可没。
可陆小凤却总是等不到时间足够,就把百花酿从各个角落挖出来,所以那滋味虽然美妙,却绝对无法和百年陈酿相比。
而在这里,百花酿还是百花酿,只是每一坛都存放百年之久,那滋味自然醇厚无法形容。
陆小凤仅仅喝了一口,眼眶都红了。
当然不是感动的,而是,如此美酒,在他嘴里却和白水一样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