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色像是在对他说:被我抓到了吧,你别想否认~
瞿蕤琛嗤笑,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 搭在她的额头上,“扒乙肆巴以柳酒柳三。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所以喜欢胡言论语。
南平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挑眉嗔了他一眼,随后自然地扑进他怀里,撒娇:“那你给我降降温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混着烟草气,不难闻,却容易醉人。
抱久了还想睡觉。
她仰着小脑袋,闭着眼睛,小嘴不停嘟囔着:“你可真像行走的睡眠香薰。”
瞿蕤琛低垂着眼皮,看着这张娇艳异常的脸蛋,小表情懵懂可爱。
奇异的反差却能被她很好的消化,即便难辨她话语里的真假,却也很容易被讨好。
“你家今天有人来过。”他没被这暧昧氛围影响,不解风情的说了一句。
南平霎时睁眼,“你看到了?”
“嗯”瞿蕤琛应了声:“是个女人,没看到长相。”
南平了然点头。心忖难怪会给她发消息,原来不是想她,是想用这个让她赶紧过去。
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呐。
“行,我知道了。”她起身脱离了怀抱。
腰间的重量一轻,空落落的感官从心底溜了出来。瞿蕤琛有些不适地皱眉,却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正常。他淡淡开口:“去看看你房间有没有少东西。”
南平轻叹了口气,故作懊恼:“可我没带钥匙啊。”她是真没带钥匙,不过她不着急,东西肯定不会丢,相反可能还添了不少,再说贴身的重要物件都随身带着,也不可能放在家里。
学校里还得用呢。
瞿蕤琛凝视着她,眼底有了丝探究。
但现在去分辨真假是非,显然是浪费时间,说到底他也没提前说清楚,责任也有一部分,只是仅仅为了这个1字过来,这纯情确实令人动容。
尽管她迟到了两个小时,已算不得立刻。
他心下讥讽,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配合着人演这出偶像剧了。
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回复了1,瞿蕤琛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私心存在。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这事实的本身原就无意义,并不能代表什么。
甚至她的话都充满着不走心的劣迹。
可是他没深想过,他为什么要在意她走不走心呢?如果是你情我愿的事,双方同意不就好了。
“没带钥匙就回学校去,明天直接联系物业调监控吧。”瞿蕤琛平静的看着她,无波的眼底探测不出一丝端倪。他似乎真的在给她提建议,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就连她脸上的小表情,他看见了也依旧无动于衷。
南平眨眨眼,虽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这人的克制力在这一刻又重新生长,这是坏事,也同样是好事。
她勾起唇角,扬了抹笑:“行,那我回去了。”
没有继续‘纠缠’的行为,让瞿蕤琛眼眸一敛,很浅淡。不过这也不稀奇,她目的性向来很强。
只是在他点头后一秒,面前的女孩飞快地垫起脚,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得逞后笑容更灿烂地冲他挥手再见,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古典又带着戏腔,与她摇曳的背影一融合。
怎一句‘风情万种’能说。
瞿蕤琛蓦然就想起了一句诗: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体态面容无一不适用。
只是古来有芙蓉面的美人,大多红颜薄命,情路坎坷。
他淡然的收回视线,关上门。在进书房时收到一条信息:
【在春季来临时,见上相见的人,是整季浪漫的开始。像喝了一整杯的蜂蜜水,口感甜丝丝的冒泡,心情能愉悦一整晚,希望你也同样~晚安。】
看着甜蜜的言语,却总有敷衍的痕迹。
像是复制粘贴。
瞿蕤琛看完以后,摁熄了手机屏幕,依旧没有回复。只是嘴角的弧度透出一抹淡淡的自嘲,他想错了,卢南平怎么会是薄命坎坷的美人,她明明想做武则天才对。
美貌心机都抵不过的是那颗野心。
可她预估错了,他不是李治,也不会因为那一点异样而成为李治。
…
南平看着窗外的街道夜景,灯光撒在她脸侧,忽明忽暗,还透出丝丝清冷。波光粼粼地眼眸深而魅,眼尾懒散的翘着,思绪早已过扬帆阅尽。
她没指望瞿蕤琛能回她,也不在意不过心。本来就是故意的敷衍了事,他不会看不出来。
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没有姜太公的耐心,只坐着不动弹。
她得钓着,还要放不同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