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晨不睡觉不说,还喝酒,叫他渣男?
瞿蕤琛见她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眼神微眯,不经意瞥到了门外走廊上的摄像头,眉头一皱,直接关上了门。
随即松开她的后领,去厨房给她倒了杯蜂蜜水,看着她喝下去,才低声:“趁我现在有耐心,赶紧说。”
南平盯着他,放下水杯,随后“哇”地一声哭得悲怆奏鸣,堪比孟姜女,过程有扬有抑,最后委屈巴巴地抽泣,嘟囔:“你们男的都是渣男一个,骗人感情就算了,还骗人钱!”
瞿蕤琛挑眉,靠在门边看她唱大戏,还别说,演的挺好,真像个被渣得底裤不剩的傻白甜。
“嗯,你等一会。”
他摆手,只身去了书房。再回来时,嘴里叼了根烟,手里端着个烟灰缸,
在她对面的沙发处坐下,“好了,继续吧。”声音清淡如风,带着丝烟嗓的低哑质感。
南平瞪圆了眼珠,嗔他一句:“你是不是人啊!”模样娇憨可爱。
瞿蕤琛不紧不慢地吐了口烟雾,“不是人你来找我做什么?”眼中笑意星星点点。
随后抖了抖烟灰,又说:“我看你挺清醒的,应该可以回去了。”
“我就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反驳。
“我坐着说话”他哼笑一声纠正。
南平霎时噤声,“噌”地一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脸醉态,微醺的眼眸好似深情万种,水光缈缈:“骗我感情就算了,为什么要骗我钱!”显然又开始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在发泄。
瞿蕤琛眼尾上挑,倾身摁灭了烟头,只剩几缕飘散的烟雾还在挣扎着往南平鼻里钻。她余光往茶几上扫了眼,明明还有大半截没抽完。
这时,却见他笑笑,弧度萦绕着几分玩味,低音沉而醇厚:“我骗你多少钱?”
南平眨巴眼睛,随后委委屈屈地说:“已经有两万了…”这是叶碧芙给奚原的红包合计,她听她说过,暂且拿来用上。
“那我转你两万,你回去睡觉?”瞿蕤琛翘着腿靠着沙发,温柔又蛊惑的口吻,让南平听着竟然有一丝宠溺的幻觉。
眸色中的光影交错着,就是不显露一星半点,让人摸不透他眼底隐晦不明的漩涡,真相是何。
这人太镇定了。
她有些动摇,退缩的情绪在脑中闪过。
只是一瞬,又重新调整。
南平一把坐到瞿蕤琛的腿上,抱住他,语气真切地轻声呢喃:“我不要钱,我要你爱我。”
呕…好俗气的告白。她偷偷翻了个白眼,忍住了心底的恶寒。
眼泪恰好滴在他颈脖间,滑进了胸口,温热着皮肤表面,又有些痒。
瞿蕤琛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思绪始终清醒。深情的表白还在他耳边回响,像平静的湖面,低落的一颗雨珠,照旧能荡起一抹小小的涟漪。
让他差点就跟着入了戏。
却也只是差点而已。
“卢小姐,戏过了,就没那么好看了。”他没推开她,只平静地说了一句,就成功让南平止住了眼泪。
他不信她。
可是她也没打算让他信啊。
本来就是故意的,不信才是最好。
南平轻哼一声,靠着他肩头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带额间都出了一层薄汗,“我没拿钥匙,我要睡在你这里。”她语气转变的理所应当。
自然地亲昵让瞿蕤琛以为她还在‘醉酒’。
他偏头凝视她,距离太近,左脸直接贴在她的额头上,湿腻感像强力的粘稠剂,即使拉开间隙,潮意夹杂着热气,仍在他左脸咬肌处覆盖贴合。
这不是两人应该相处的‘距离’。
“你会吵醒幺幺。”他手指擦拭掉脸颊上的湿儒。
南平不以为意,“我才不会。”
“我叫物业过来帮你开门。”
“太晚了,明天你再叫吧。”她打了个哈欠,头有些晕乎乎的,后劲还没散。
这一回一答的,不像是在反驳,倒像是恋人之间相处的状态。
瞿蕤琛没再说话,一时之间客厅安静的过分,他伸手轻柔了一下太阳穴,觉得有些荒唐。
这让他又回想起了之前在御陇湾的种种。
回忆一旦开了‘水龙头’,涌出的记忆就开始喋喋不休。
——异样感和逾矩。
他眼眸低垂,神色晦暗。
脑海中得出一个结论。
他在纵容她?
瞿蕤琛不悦地蹙眉,再低头凝视她时,人已经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呼吸平稳有序,没有一丝装睡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