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荷蹙眉,有些不愉:“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她不敢相信以前那个董事的女儿会如此刻薄的跟她说话。
尽管她做的事确实被人戳脊梁骨,但这都是有苦衷的,她有什么办法呢。
“对啊,您是我的妈妈,我不应该这么跟您说话的,您只不过是犯了丢弃女儿丢弃父母的小错,怎么比得上我不尊重你来的严重呢?我向您道歉。”南平故作一脸愧色地望着沙发上的女人。
卢清荷久久凝望着她,尽管脸色不好,也并没有生气,只是心口有些绞痛,缓缓吁出一口郁气:“好了,我们不聊过去的事好吗,我有我的苦衷,不奢望你理解。我知道你孤身一人在江棱生活很不容易,这张卡给你。”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黑金卡,朝南平伸出了手。
南平瞥了这卡一眼又睨向她,心下微哂,自嘲地翘了翘嘴角:“既然是您心疼我,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她接过了卡,随手丢进了小包里。
“没钱了,我会再给你续的,只是你以后不要再来光启了,这样影响不好。”卢清荷平静的说道,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认真。
似乎真的很怕她过来。
“可我还没见过我的父亲呢,这怎么好,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喊他一声爸爸。”南平戏谑了两句,故意让她难堪。
果然一提到程温韦,卢清荷脸色就冷了下来,这是她的底线,谁都不能碰,即便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不行。
“南平,如果这个你都做不到,卡我会冻结的。什么时候见你父亲,我说了算,你不要让我去你学校找你的老师,这样不好看。”她现在有很多种方法让南平在江棱过不下去,但是她毕竟是她的女儿,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只要她听话,她想要什么她都会尽量满足,只除了身份。
“瞧您紧张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您是我的母亲,自然是您做主了,不过除了卡,我还想要一套房,最好是大一点。您看呢?”南平笑意盈盈,眼眸间尽是乖觉。
卢清荷立时答应了下来,只是一套房而已,这不算什么。
“那么,我就回去了,母亲不要太过劳累。”她望了一眼男婴熟睡的脸蛋,意有所指。
待卢清荷点头,她便转身出了门。在出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女人淡淡的轻喃了一句:“是妈妈对不起你。”那里面有愧疚和自责,但更多的是无奈。
南平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踱步离去。
本就不曾拥有过的母爱,又何谈失望呢。只是心底被扼杀的期待,早已千疮百孔。
她出了电梯门,把工作牌取下放进了包里,然而在出大厅门口时,遇到了程又薇,她似乎心情不怎么样,正一脸不愉的和身旁男人讲着什么。
那个男人是程驰,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过奇怪的是,他一个私生子怎么和程又薇走的这么近?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不正常。
在两人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侧了侧身,低头擦肩而过。等人走远,她才回头又睨了一眼那二人,恰好就在这一瞬间,被她捕捉到了异样,程驰的眼神分明就是……
…
南平离开光启后没有回江岸,而是直接去了江御一品,这段时间没上课,落下了很多课程没学,她得尽快补回来。
补课的内容要在复课班进行,所以全修班暂时要 停几天不去。复课班人很少,除了她,还有两个女生,几乎每节都是三个人的课。
时间也耗费的很快,上了两节课,便下课了。她在下楼时与许久未见的姚宛青打了个照面,只是她看她的神情古怪中带了一丝惊诧。
就像是见鬼了一样,不等她开口,自己先匆匆离开了。
南平望着她慌张的背影,拧了一下眉,她这是做亏心事了么,这种反应也真不像是演出来的。
这时脑海突然闪过,姚宛青上次和孟白深联手算计她的画面,她眼眸一转,思绪起其中的关联,以姚宛青这种心性,不报复她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极光岛,到底有没有她的手笔。如果有,那就有好戏可演了。
这段时间她估计会尽量避开她。
…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
南平如约去了篮球社,这次的比赛是和对面高校比,地点没有变化,还是定在江岸篮球社。他们学校的场地确实会大一些,方便活动。
因为是在室内打,场内人多比较热,她就早早把外套放在了休息室,身上包裹着的紫色织针裙把她身体的曲线展现的曼妙异常,却又不失高雅大气。
这次因为只用记分的缘故,她就没穿运动服过来。她去隔壁办公室拿了几张数据单,待签上姓名起身抬眸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少年。
“好久不见了,董学长。”她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先跟他打了声招呼。
董嘉勋愣了一下,才回了句:“好久不见。”尽管装的很镇定,可眼底的复杂还是流出了几许。
南平看在眼里,却并不想多说,只颌首上前,侧身出了办公室的门。擦身而过之际,董嘉勋下意识想抓住她的胳膊,却因动作迟缓了一瞬,落了空,两人就这么错过。
他苦笑地看着悬空的手,微微收拢,揣进了兜里,不由思绪起季延的话,单恋一个人的滋味,确实很不好,也格外显得‘贱’
南平路过男更衣室的门口,脚步微蹴了一瞬,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只瞥了一眼更衣室几个字,便离开了走廊,直径去了球场。
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
球员陆陆续续都上了场,她坐在一旁记分的椅子上,在眼神凝望间,扫到了曹禹的身影,他蓄长了发,刘海长过眼帘,让人看不清情绪,但脸色显得格外苍白,浑身带着阴郁的气息。
变化太大,她几乎快要认不出。
一阵哨声吹过,比赛开始了
南平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曹禹确实还能打球,球风从以前的平和变得凌厉了许多,但球技也成熟了很多,攻势很猛,就像一匹黑马不断往前冲,也像一名狂徒,不惧身体的极限。
比分很快拉开,江岸球队暂时领先。只是上半场结束后,曹禹被替换下场,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看着他离场的背影,南平问向了身旁的曲理事:“曲姐,曹学长明明打的很好,怎么被替换下场了,是有什么原因吗?”
“哦,他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身体落下了后遗症,时间不能过长的消耗,不然就会疼痛,很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医生本来就是不建议他打球的,但是他不听,每次打得都很极致,很明显是在发泄啊,如果这样能排泄情绪的话,其实也能帮助他。只是太损伤身体了,唉,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好端端的就受了伤。”曲洁叹了一口气。